裴弈程锦燃起星火免费阅读-燃起星火小说叫什么名字裴弈程锦

xiaoe 2023-04-30 13:46:46 1

微瞪大了水汪汪的杏仁眼,有些迷茫地看着我:「鸡、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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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蒙了。

咋回事?

暗号不灵了?

10.

我抓着我娘的手没松开,反而紧了紧。

「娘,你也是穿来的对吧,从现代社会穿越来的。」

听到这话,我娘的脸色有些变化。

半晌她才幽幽叹了口气:「穿越,形容得还挺贴切。」

「只不过,现代社会是?」

这回轮到我瞪大了眼睛:「娘,你从哪年穿过来的?」

「1940 年。」她看了看我的眼神,又补充了句,「民国三十二年,你呢?」

11.

我沉默了好久。

「我从 2023 年来,我从新中国来。

12.

堂前有风起,那风似卷起旧时空里历经百年的时光。

兜兜转转地拂动我娘鬓边的碎发,又吹过我的额前。

我娘的杏仁眼瞪得更大了,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手有些颤抖。

声音也在抖。

「2023 年?那、那……」

我知她想要问什么,喉头也有些紧。

我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山河仍在,国泰民安。」

13.

我娘有些怔住了,杏仁眼里闪过一些极复杂的情绪。

猛地抓住我的双臂,脸上全是急切与希冀。

「小鬼子呢?」

「打跑了。」

「咱们赢了?」

「是的,我们赢了。」

「还打仗吗?」

「不打了。」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的眼眶滚落。

砸在我的手上。

有些烫。

我感觉我的心口也有些烫。

「还有人欺负咱们吗?」

「没有了,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咱们,他们只会忌惮,然后害怕我们。」

14.

我一直觉得我上辈子英年早逝,才活到 26 岁就被车撞死,太亏。

可我娘上辈子才活到 17 岁。

没享过一天福,在贫瘠与痛苦中挣扎的 17 年。

我静静地听着我娘给我讲述她的故事。

才知道什么叫作纸上得来终觉浅。

历史书上短短几行,就是他们的一生。

波澜壮阔青史留名的只有几人。

大多数人都像我娘这样,被滚滚前进的历史车轮碾碎,成了乱世硝烟中的一抹灰。

她是当年的联络员,专门帮根据地的队伍们传递消息与情报。

「刚打来的时候,我也怕。」

「可是我爹死了,我娘被他们欺辱完扔在路旁的臭水沟里,我弟被他们用尖刀挑死,肠子流了一地。」

「从那以后我就不怕了。」

星星之火慢慢燎原到她所在的地方,她毫不犹豫地加入,然后被发展成了一名联络员。

我问她,她是怎么就义的。

「他们把我抓了,想问我八路的据点,但我不肯说。他们就拔了我的指甲,又拔了我的牙,钉了我的手,又划开了我的肚子。」

15.

我娘有些哭累了。

我搂着她,轻声给她讲了很多故事。

我给她讲了侵略者的投降,给她讲十月一日典礼上的礼炮。

我还给她讲了鸭绿江岸的大雪,讲了西南密林里的硝烟。

还有上山下乡,下海经商。

电灯电话,电视电脑。

手机平板,大厦桥梁。

讲到词穷,我扯了几张纸,开始给她画。

画了一面大大的五星红旗。

画能飞上外太空的火箭,画能修成大裤衩形状的楼。

画能装下所有书的芯片,画能在地下跑的列车。

我娘像个初学字的小孩一样,眼巴巴地坐在一边听我讲,看我画。

我手舞足蹈地连比划带画,她则努力地想象。

想象那些对我稀松平常,却是她从未见过的一切。

等她实在想象不出来的时候,就会笑眯眯地说,「好,真好。」

她眼里的情绪太复杂。

我看不懂。

但我想哭,我好遗憾。

遗憾不能真的让她看到后来的新中国。

16.

天蒙蒙亮的时候。

我娘推开房门,拿了些黄纸在我的后院烧了。

她蹲在地上,整个身子就小小的一团。

她迎着火光,说着些什么。

热泪滴到火里,那火反而更旺。

我猜,她也许是在和她当年的同志们汇报吧。

17.

马车出了城门之后,我还是有些困得睁不开眼睛。

「娘,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我娘眨了眨眼睛,「根据地。」

「啊?」我来了精神,「娘,咋的,还有老乡啊?」

「……」

下了马车,面前是一处很普通的院子。

可进门后,迎接我的竟然是前年被发卖出去的王嬷嬷。

当时她不小心打碎了我祖母礼佛用的香坛。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祖母发了好大的火。

因为那香坛是她花了一百金求来的。

在佛堂前,祖母亲自拿了鞭子狠狠地抽了好几鞭,还要找人牙子把她卖去凉州做苦役。

我娘拦了下来,还发还了奴籍放她出府。

祖母觉得我娘忤逆,想让她去站规矩。

幸好这事儿传出去,人人皆夸我娘仁厚亲善,祖母这才作罢。

王嬷嬷见了我高兴得很,直夸姑娘长大了。

我见了王嬷嬷也高兴,但更多的是好奇。

我觉得她好像活过来了。

以前在家里做仆人的时候,总觉得她灰扑扑的,不是指人脏,而是指感觉。

而现在,穿的依旧是当初的素棉衣服,但整个人都亮了起来,充满生机。

王嬷嬷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我,当初她被赶出来之后,再没有人家收她做奴婢,又没有一技之长。

我娘找到了她,给她饭吃,还教她识字。

现在她已经能当先生,教别人了。

她带我进到后院,屋子竟然被改成了两间学堂。

其中一间里面有很多半大孩子,正在跟着先生认字。另一边则有一位老师傅,正在教稍大一点的孩子织布。

我凑到我娘身边,挑了挑眉,小声道:「陈什茉同志,你这地下工作开展得不错嘛。」

我娘无奈地摇了摇头,回了句,「多谢组织夸奖。」

我愣了愣。

「哈哈哈哈哈哈。」

我突如其来的笑声把我娘吓了一跳。

瞪了我一眼,把我甩在后面自己进了一间厢房。

18.

「陈什茉同志,你这是恼羞成怒。」

我自己走到我娘对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看着我娘有些红的小脸,没忍住,又笑了起来。

我看我娘有些要抽我的趋势,急忙敛了神色。

「娘,开学堂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娘伸手摘下我鬓边的双股钗。

「锦儿,你知道你这钗可以买多少斤粮食吗?」

「大米可买一百五十斤。如果买杂粮就更多。」

我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其实也是很开心的。」

「我从来没有过过这样好的日子,顿顿都能吃上大米白面,还能穿上这么软的衣服。衣食住行还有人伺候。」

「可以说,我确实被这些糖衣炮弹腐蚀了。」

我娘抿了口茶,目光沉沉。

「出嫁前,我随我娘去了我的嫁妆庄子。」

「你知道的,你外公家只是个小官,但是给我的铺子与田地也能岁入几百两。」

「我看着那些瘦弱的农民,看着他们黝黑又干瘪的脸颊。」

「就像看到我曾经的爹娘。」

「我发现我还是农民的孩子,我是曾经在旗帜下发过誓,要为信仰奉献生命的人,我怎么能踩在这些人的头顶,吸他们的骨血享乐呢?」

我明白,见过光明的人,不会愿意在黑暗里装瞎。

19.

我娘出嫁后,除了婆婆难伺候些,我爹不是个多事的。

慢慢得了些自由。

她就拿了嫁妆银子开了这家学堂,表面上则称是善庄。

京中豪门贵族多开善庄,逢年过节施粥出去,彰显恩德与慈悲。

所以我娘这家有些偏僻的小庄子并不显眼。

她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乞儿,或者上不起学堂的穷苦孩子。

无论是男是女,无论资质如何,都可以来这里上学。

还找了些年纪大了,没有铺子愿意要的老师傅,每月给上一两钱的工钱即可。

所有人的三餐免费,想要住宿的就只是大通铺。

即便这样,对于那些平日里只能寻得片瓦遮身的乞儿来说,已经是近乎天堂般的存在了。

学生长大了,想要谋生路的可以自行离开。

学而有成的,还可以留下任教。

还有一部分人,被我妈塞进了自家府里做活,花匠杂役账房管事,我掰着手指算了算,不禁咋舌,家里的实际权柄大概都被我妈掌握了十之八九。

不愧是我娘,发动群众力量的能力相当有一套。

还有一部分学成的,已经被她送出京,开了分校。

这几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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