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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q 2023-07-28 21:24:05 1

  “当然是真的,要是假的那些朝中的大人怎会帮忙奔走?”

  “对啊,陛下连文德碑都赐了,宫中也赠了藏书百卷,听闻萧督主已经在城南圈了一大片地,寻了京造司衙门的人前往立址,不日就要修建书院了。”沈惊晚秦袼最新章节-沈惊晚秦袼免费观看

  周围的人闻言都是忍不住沸腾,这些书本他们不敢去抢,也没那本事抢的回来,可是宜阳县主筹建书院总是收生员的。

  他们若是能够进得书院,能够拜入其中,那这些世家的藏书不就能随意借阅了?

  大部分学子都是忍不住动心,可也有人迟疑:“可是宜阳县主毕竟是女子,她筹建书院虽是好心,但到时候院中会有人教授吗?”

  “是啊,她可是得罪了世家,若是进了书院,万一世家记恨岂还有出头之日?”

  人群里安静下来,片刻有人嗤之以鼻:“你这话说的好像你不进书院就能出头了。”

  “世家垄断学路多年,那朝堂之上更无寒门学子立锥之地,除非是与他们摇尾乞怜,愿意舍弃一身清名投于世家成为他们门客,否则他们岂能让你有出头之日?”

  就如今朝堂里那些所谓的清流,其实也都是家境殷实之辈,或是多少有些关系走了门路才得以入仕,真正寒门出身靠着一身才学走于圣前,于朝中出人头地有名有姓的,除了那些个靠着厮杀从战场走出来的武将之外,整个京中文官之中,不出五指之数。

  先前说话那人被说的脸色苍白,而后来驳斥他那人则是神色郑重。

  “我等寒门学子想要出头本就不易,如今宜阳县主愿意筹建书院,冒着得罪世家的风险也要让我们这些贫寒之人多一条上进之路。”

  “有萧督主护着,有陛下亲旨,就算是世家又能如何,他们能阻断朝堂,难道还能阻断天下学子向文之心?”

  说话的人背脊笔直,那容貌寻常的脸上却像是蒙了一层光,让人忍不住注目。

  “况且那书院里有这么多藏书,又有文德碑立名,若能在学院里留有文名,说不得能直接被陛下看重,而且宜阳县主是当年荣家血脉,荣太傅门生遍天下,何愁请不来一方大儒执教,怕是等书院建成,想要入内的先生能挤破了头。”

  “我不知你们是如何想的,反正我是感激宜阳县主能替我等学子出头,等道书院建成之后,我定然第一个报名入院,就算真的没有先生教导,能借阅这些珍籍也值了。”

  “谁说自学就不能成才?”

  那些原本还犹豫的学子都是动容,就连一些偷偷观望的其他学府的先生也都是面色微变。

  是啊,宜阳县主的学院根本不愁生源,有这些藏书和文德碑的诱惑,也不怕吸引不来名士执教。

  他们原还想着观望观望,看世家这边吃了亏后可会下手找回场子,可如今他们却是怕晚了一步就被旁人抢了先。

  不少人都是动了心思,纷纷快步离去,都是想着晚些时候便朝积云巷递了帖子,早一步拿到书院名额,不能让旁人先抢了机会。

  缙云站在陆家门前瞧着周围人心浮动,朝着人群里方才说话那人看了一眼。

  那人不着痕迹朝着这边点点头,便悄无声息隐没于人群之中。

  ……

  陆家的事吸引了整个京中的目光,诏狱中自然也有人议论。

  “听说了吗,陆家那位中书令病了好几日了,陆家也声名狼藉的,倒是积云巷那位宋小娘子被封了县主了。”

  “县主?”

  “是啊,宜阳县主,有封地有食邑,满京城也找不出几个……”

  “我的天,那可真是一朝上枝头了,之前还不知道多少人说人家毁了宋国公府失了庇护会后悔,可如今瞧着,那宜阳县主可比劳什子的宋家嫡女尊贵的多。”

  “可不是,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封号,更何况宋国公府……嘁!”

  说话那人撇撇嘴,言语间满是不屑:“那宋家都被查封,宋家人也全都在狱里,还国公府呢,能不能保住命都不知道。”

  他瞧了眼黑漆漆的甬道尽头摇摇头,都说京城之事风云变化世事难料,权贵更迭更是顷刻之间。

  谁能想到月余前还显赫至极的国公府,转瞬会落得这般模样,想想宋家那些人的凄惨,他就感叹道:

  “这人呐,果然不能做恶事,老天爷还是长眼的。”

  几个狱卒闲聊着走了,甬道尽头那昏暗的牢狱里,却有人忍不住抬起头来。

  宋瑾修满目茫然,低声喃喃:

  “宜阳……县主?”

第119章宋瑾修后悔

  宋瑾修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外间的消息,骤然听到那“宋小娘子”几字时,只觉恍如隔世。

  惊晚……

  成了宜阳县主?

  他微垂着眼帘看着自己枯槁干瘪的手,神色不由仲怔。

  宋家满门入狱之后,他先是被人带进了刑司严刑拷问,后来又被扔进了诏狱,往日的玉台公子如今瘦骨嶙峋,脏污的囚衣空荡荡地挂在身上,露出的手腕几乎能瞧见浮起的青筋。

  他原本如玉温润的脸上消瘦苍白,宽厚温和的眼中像是染上的暮霭沉色,虽然不至于丑陋,却再无半点芝兰玉树。

  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那昏暗摇曳着的光影,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宋瑾修,他已不再是从前。

  从最初盼着有人来看看他,盼着人有人与他说说外面的事情,盼着能够出去,可是一日日过去,牢门始终没有开过,也没有人来看过他半眼。

  宋家那些族亲,沈惊晚,昔日那些好友,谁都没来。

  那些狱卒的话不仅宋瑾修听到了,旁边监室里的人也听了个清楚。

  “阿兄,是沈惊晚!”

  宋姝兰趴在牢门前,睁大了眼满是怨恨。

  明明沈惊晚才是名正言顺的宋氏女,明明她才是享受了宋家十余年富贵高高在上的宋家女郎,她只不过才进宋家半年而已。

  凭什么她在牢中受苦,沈惊晚居然能在外间逍遥,她竟然还被封为了县主?!

  宋姝兰哭声道:“她怎么能成县主,她怎么能……她定是拿着宋家当了踏脚石,出卖了阿兄和父亲讨好了陛下,她怎么能这么恶毒…”

  “她恶毒?她要是有你一半恶毒,当初你怎能进得了宋家,她要是有你心思城府算计与人,也不会被你逼得跟宋家反目,早将你大卸八块,还由得你胡说八道?”

  对面的暗牢里传出嘶哑声音,陆执年倚在牢门上满目嘲讽。

  “不过你唤宋鸿父亲?他认你了吗,宋家满门怕是都将你当成了灾星,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孽种,这声父兄倒是叫的顺口。”

  宋姝兰满眼难以置信抬头:“你……你怎能这么说我……”

  “我说错了?自打你出现,宋家可曾得过半点好?不过说你灾星倒也不对,你这种满心算计的贱人,克父克母克族亲,天煞孤星也不过如此。”陆执年嘴巴恶毒。

  “陆哥哥……”

  宋姝兰脸色惨白,挂着泪摇摇欲坠,只还没来得及如往日一般落泪低泣,陆执年就猛地动怒。

  “闭嘴,谁是你哥哥!”他满眼寒霜:“我陆家可没你这种不要脸的女娘,见着个人便与人攀亲。”

  宋姝兰身子一抖:“陆哥哥……”

  “我让你闭嘴!”

  陆执年不知道被触碰到了什么禁忌,脸上怒色之中染着狰狞:“谁准你这么叫我?你不过是个见不得人的外室女,是个不知廉耻攀附高枝的贱人。”

  “这是惊晚的称呼,只有惊晚能这般唤我,你算是什么东西?!”

  他挨了杖责,后背浸着血,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精气神,比之宋瑾修好不到哪里去。

  方才隐于暗处时还看不出来,此时扑在牢门上时,便露出那张满是戾气的脸。

  自从那夜被抓进诏狱之后,陆执年就一直陷入那一场场梦境之中,日复一日的头疼搅的他不得安宁,那如锥子钻进脑海里的折磨让他恨不得能直接死去,只要每每一合眼,脑子里浮现的就全都是那些不堪入目的梦境。

  有他如何痴恋宋姝兰,有他如何卑劣至极负了沈惊晚。

  他亲眼看着自己为宋姝兰失了神智,为她无视陆家家规将一个冒充庶女的外室女迎进了府里,为了她将沈惊晚贬进了尘埃,将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姑娘送上了绝路。

  他像是多活了一辈子,在那乱糟糟的梦境里走完了小半生。

  那昏昏暗暗的小院里,半截枯木像是在嘲讽着他的刻薄无耻。

  他好像附在了梦里的沈惊晚身上,感受着她的疼,看着她的痛苦和绝望,眼睁睁的看她从最初鲜活模样,一日日枯萎衰败,最终走向消亡……

  陆执年想要挣脱不能,被困在梦魇里无法自拔。

  那些缠人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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