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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渊来到她的面前,嗓音低沉。 “岚英,我需要给元柔一个尊贵的身份。” 萧初瑶望着他的目光霎时黯淡无光,喉咙干涩不已。 “所以王爷您曾说爱臣妾是假,让臣妾暴毙也是假,只有想换臣妾的脸是真,对吗?” 她一字一句问,声音哽咽。 谢临渊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心尖一颤,却又被他强压了下去。 “本王欠元柔!” 闻言,萧初瑶眼眶泛红,她强忍着泪,看向外面凋零的落叶。 似是问他,又似是自言自语。 “那你就不欠臣妾吗?” 谢临渊见她脆弱的模样,不由烦闷。 “你放心,虽是娶元柔,但她的身份依旧是你!” 萧初瑶听到这话,才惊觉她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自己的夫君。 狂风吹动着窗户,发出“砰砰”的响声。 丝丝冷意穿透过了炭火,直达全身,萧初瑶只觉越发寒凉了。 她缓缓起身,朝着谢临渊俯身参拜。 “王爷,臣妾不欲为妾,也不会让人冒名顶替我身份。” 谢临渊眸色骤然冷了下来。 “你此话何意?” 萧初瑶空洞的眼眸望着他:“臣妾要将自己的脸换回来。” 第五章 换不了了 屋内,顿时一派寂静。 半响,谢临渊冰冷的声音响起。 “不可能。” 话落,他“嘭”的一声摔门离去。 …… 夜色渐深。 昏暗的烛火在空寂的房间内静静燃烧,直到熄灭。 萧初瑶呆坐在梳妆镜前,看着窗外天色慢慢变亮,她脑中全是谢临渊最近所做之事。 望向镜子里自己如今的脸。 她仿佛还能忆起,五年前,谢临渊对刚经历换脸之痛的自己说。 “你放心,此生,本王都不会负你。” 萧初瑶喉咙满是苦涩,她抬手缓缓摘下发髻中的银簪,朝着自己的脸而去! 鲜红温热的血液,似水珠缓缓落下。 她想往下划,脑海中不觉浮现出身形佝偻的爹爹,顿时清醒,止住了手。 这张脸还不能毁,她要等师父把自己的脸换回来,而后好在爹娘跟前尽孝。 清晨的光线透进来。 丫鬟推门进来要伺候,就看到这一幕。 吓得忙跪在了地上。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丫鬟就要给萧初瑶止血。 萧初瑶却偏头躲过,将簪子抵在了喉间,看着她说:“我要你去帮我办两件事。” 丫鬟背上猛然生出一层薄汗,不敢吭声。 “一是去告诉王爷,我要见我师父,如果他不答应,你就对他说第二件事,让他赐我一条白绫。” 丫鬟听着这话,许久才反应过来。 她怕萧初瑶出事,只能应声去办。 …… 未时日中。 程子募果然被请来了府邸。 萧初瑶看见他,眼眶一热,声音哽咽:“师父,我错了。” 程子募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当初为师便告诉过你,世间情爱皆无常,但你偏偏执迷不悟。” 泪光遮挡住了视线,萧初瑶强忍着心尖的酸楚。 缓缓出声:“师父,昨日我在另一人身上看到了和我曾经的脸。” 程子募瞳孔猛地一缩。 还没等他说什么,萧初瑶小心翼翼又说:“师父,求您帮我把脸换回来吧。” “换不了了。” 程子募一句话让萧初瑶直坠冰窖! “为何?”她声音发颤。 “你的脸是我所换,但当初给你换后,却不知被谁做了手脚,将其带走了。” 他们这一行一并不只程子募一个换脸师。 因此是谁所做,他无从得知! 萧初瑶听到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天下知道她换脸的,除了师父,就只有谢临渊。 难怪,那元柔的脸会和自己一模一样。 这世间难以刻画出一样的脸,唯有以面换面。 萧初瑶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师父,徒儿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不换了。” 她知道,脸已经给了别人,换不回。 程子募闻言只说了一句照顾好自己,便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房门打开之时。 萧初瑶就见谢临渊率领着一队府兵正侯在门口! “将这江湖术士,就地处决!” 第六章 布局 谢临渊话落,府兵就要上前。 萧初瑶瞳仁骤缩,慌忙挡在程子募面前。 “你们别过来……” 谢临渊狭眸微眯,目光危险:“萧初瑶,你现在过来,本王可既往不咎!” 萧初瑶闻言,却没有移开半分。 “王爷,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要伤害臣妾师父,臣妾怎能离开?” 她见周围府兵不肯离开,又道:“你若今天非要伤我师父,那臣妾这条命,也给你!” 话落,她一把拿过屋内的一把小匕首,抵住脖间。 谢临渊剑眉微簇,却对身边的府兵说。 “让行!” 府兵顿时让开一条道路。 程子募见状,走前轻声对萧初瑶道:“好好活着,师父一定会想办法把脸给你换回来!” 说完,转身离开。 谢临渊看着他的背影,对一旁府兵冷声吩咐:“去追!” “是。”府兵均向外追去。 一时间,院中只剩谢临渊和萧初瑶。 萧初瑶望着他冷峻的脸,眼尾发红:“为什么?” “本王不能让元柔受到威胁!” 萧初瑶闻言,一步步来到他的面前,满嘴苦涩:“所以说,我也不能活是吗?” 谢临渊俯身看着她,沉默不语。 连他自己也不知究竟是想让萧初瑶活还是让她死…… 所以,他留了她五年…… 萧初瑶见他不回答,将手中的匕首放在谢临渊手上。 “如今我的脸没了、丞相千金的身份也没了、再没了我,你的元柔就再无威胁……” 说着,她将匕首的刀尖对准自己。 谢临渊看着萧初瑶一心求死的模样,心里猛地一缩。 “你别忘了,你还有爹娘!” 萧初瑶眼睫轻颤:“王爷,你为何对臣妾如此绝情绝义?” “因为本王厌恶你虚伪。”说着,他将匕首扔到地上。 而后,走到萧初瑶跟前,低头看着她。 “什么赈济灾民、什么京城第一才女、在本王眼中,你不过就是你父笼络朝臣的一个手段!你和你父一样,都是道貌岸然!” 萧初瑶听着这些,浑身发颤。 她从来不知,自己在谢临渊眼中竟是如此不堪。 萧初瑶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声音沙哑。 “所以,灾民有困,臣妾该视而不见?” 谢临渊没有回答。 萧初瑶继续说:“所以你爱元柔,是因她真情爽朗?” “不错。”谢临渊直接承认。 “她是坏,但她坏的明明白白,不会像你假仁假义。” 话音刚落。 “啪!”得一声,萧初瑶一掌打到谢临渊脸上:“你不配我心里的位置。” 说完,萧初瑶没有管谢临渊铁青的脸色,转身回房。 天色逐渐暗下来,世间所有的阴沟暗渠也渐渐显露。 萧初瑶坐在房内,脑海中尽是这五年来发生的一切。 她恍然发现自己好傻! 若谢临渊真爱自己,怎会对外宣布自己去世,又怎会将自己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五年。 萧初瑶看着镜中自己的脸,她闭眼,拿起银簪,直接划过! 既然一切缘起脸,那便让自己亲手毁了它吧! 鲜血顺着脸颊滑落,染红了衣袂! 萧初瑶眼眶泛红,望着案台烛光,忽然觉得一切不过惘然。 伸出手,拿起烛台,将其扔至帘帐之上。 不多时,夏王府明德院燃起了熊熊烈火! 第七章 你莫怪我 书房中。 谢临渊一本书翻了一遍又一遍,脑海中却全是萧初瑶落泪的模样。 他心里莫名不适。 这时,一个小厮慌忙跑来:“王爷,明德院着火了!” 谢临渊拔腿朝着外面而去,就见属于萧初瑶住的一角烈火熊熊。 他深邃的瞳色一紧,不顾一切直接冲了进去。 火势中,他就见萧初瑶坐在梳妆镜旁。 “萧初瑶!”谢临渊大喊出声。 萧初瑶扭头看向他,眸色空洞。 谢临渊看到她脸上的伤,喉头一哽。 他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房门,接着将有些呆滞的萧初瑶拦腰抱起,冲出房屋。 大雨不期而遇。 萧初瑶躺在谢临渊的怀中,看着丝丝冰雨落在脸上,眼底尽是迷惘。 昏沉袭来,她再忍不住晕厥过去。 ……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三日后。 元柔也以萧初瑶的身份重新嫁入王府。 萧初瑶刚起身,就见不远处高大挺拔的身影。 她还没出声,谢临渊转过身。 “谁准你寻死?” 萧初瑶眸色微动,想开口说话,然后喉咙被烟雾灼烧,嘶哑疼痛。 谢临渊这时来到她面前。 “今日是元柔归宁之日,本王会带着你一同去,你若再寻死,本王绝不会饶过你爹娘!” …… 辰时。 夏王府的马车浩浩荡荡。 而萧初瑶一身丫鬟服饰跟在马车后面,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五年前。 她被父亲八抬大轿送至夏王府,如今回去,却只能步行。 一个时辰后,到达丞相府。 萧初瑶远远的随着丫鬟站至一旁,就见元柔顶着自己的脸和身份,与爹娘相谈甚欢。 那其乐融融的样子刺得萧初瑶眼眶灼热,她怕爹娘出事,不敢上前相认。 低头退至檐边阴影处! 而远处元柔看到她,忍不住对李丞相抱怨:“爹爹,那便是女儿和您说过的,夏王府小妾。” 李丞相闻言,凌厉地目光朝着萧初瑶的方向落去。 可只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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