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一本好看的小说《落日入局》,江浔周宁大结局

tingyu 2023-08-22 13:53:39 1

人啊一旦经历过极致的恶,遇见一丁点温暖都会不由自主地沉沦。γž

我闭上眼,捏住腕上那串江浔送我的佛珠,反复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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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过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

就是说,人会爱上囚禁她的人。

我就是如此。

警校毕业,我曾踌躇满志,打着为周蕊报仇的旗号,就这么莽撞地一头撞进了这座人间地狱。

在死亡的边缘线多次挣扎过后,我的理智,我的信念,都被摧残殆尽。

然而,在我彻底被驯服后,江浔却又开始对我好。

他待我温柔,给我旁人都没有的特权,私下里,所有人都说,江浔可能是真的爱上了我。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江浔的女人。

可实际上。

这种温柔,比之前的折辱更为要命。

我忍不住沉沦。

可是……

今天,江浔回来时将我抱去他腿上,在我耳边轻声说,让我去伺候一个大客户。

何为伺候,都是成年人,我当然清楚。

我死死揪着他衣角,在他眼底看见了自己那张瞬间惨白的脸。

「别……」

我鼓起勇气求他,「别让我去和别人……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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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

我死死咬唇,尝试着,凑上前去环住他脖颈。

「我不想和别人。」

可江浔不说话。

他捏着我的下颌吻我,可是,就在我快喘不上气时,江浔却忽然松了手。

他将我凌乱了的衣衫,一点点敛好。

「你没有选择。」

语气好冷漠。

就这样,我被他逼着换了衣服,送给了他的大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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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有钱。

好色。

也并不会怜香惜玉。

我并不情愿,拼命挣扎着,甚至被他强硬推倒在床,衣衫被扯开时,我紧紧闭着眼,低声念着江浔的名字。

他会来救我吗。

「江浔……」

在我不知第多少次叫他名字时,房门被重重踹开,江浔来了。

他轻描淡写地救了我回去。

出门,上车。

车门还没关,他便将我死死抵在身下,问我为什么不像讨好他那样,去讨好那个老男人。

我红着眼,指尖不自觉地卷着他衣角。

我没说话,却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双手试探性地攀着他的肩,我凑过去,颤抖地,第一次主动亲了他。

那天。

行驶着的车里,宽敞的后排。ӰƵ

江浔第一次有些失控。

也是唯一一次,我在那双眼底看见了欲望之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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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浔的产业越做越大,也开始带我参与他的生意。

当然。

接触的都很浅薄,但凡涉及机密,都远轮不到我参与。

江浔对我也愈发阔绰,跟着他,除了自由,其他的我竟渐渐都有了。

最新鲜的高级食材,最新款的奢品包包。

众人的艳羡,江浔的温柔。

一切似乎都很美好。

人是会被环境改变的。

最终残存的那一丁点信念,理智,尊严,也终于渐渐磨灭。

我彻底放弃挣扎,与江浔共同坠入深渊。

江浔对我,也许是喜欢的。

可是。

他的喜欢,绝不可能是为了我金盆洗手,洗去满身罪孽。

他的喜欢,是要将我拉入泥潭,成为和他一样肮脏的人。

如他所愿。

我也的确如此。

我看着镜中妆容精致的自己,原来,高档补品是真的养人,六位数的衣服也真的很衬人。

这时的我,也早已忘记了,江浔给我身上花的每一分钱,都源于一个破碎的家庭。

我也开始拜佛。

佛堂里,我日日焚香,念经。

也成为了那些镀金佛陀的虔诚信徒。

手串上的佛珠日日盘磨,我又在求些什么呢,求江浔宠爱常在?求我能长久地活下去,还是在拜我渐渐滋生的贪婪欲望?

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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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江浔日日愁眉不展。

听他偶尔提及,似乎是他的死对头近来得了势,诸番打压他,甚至抢了一笔至关重要的生意。

近日两方水火不容。

夜里一场交锋,江浔落了败势。

他带着我出逃,却没能逃过对方的枪口。

我再一次站在了生与死的边缘。

可是。

这一次,我飞扑过去,用身体替江浔挡了枪。

幸好,我命大。

子弹穿过肩头,鲜血四溅。

却也死不了。

钻心的疼,疼得我死死咬牙,江浔的衣角也被我攥作一团。

「周宁!」

他头一次这样叫我,连名带姓。

我也第一次见江浔红了眼。

他将我抱起,那么自私的一个人,那般视人命如草芥的一个人,此刻抱着我的手却都隐隐发着颤。

他带着我逃走。

疗伤时,我疼得几欲麻木。

关键时刻,是他将手指伸入我嘴里,让我死死咬住。

血腥味弥漫。

依旧腥甜。

23

我救了江浔一命。

伤好些时,他坐在床边,掌心轻轻摩挲着我的脸。

问。

「为什么?」

我知道他没说完的话,为什么会不要命地救他。

我艰难地抬起手,攥住他的。

「不想你死。」

我笑。

目光在他眉眼间流转,我轻声说,「江浔。」

「好好活下去。」

他揉着我的头发,没说话。

那双眼比起过往的淡漠,多了几分温和。

和他那颗阴暗的心脏不同,江浔有一双极好看的眼。

淡漠时如冬雪,深情时灿如星河。

 

伤好后,江浔带了一人到我面前。

我认出了对方。

他是当初持枪射伤我的人。

那人被绑了手脚,跪坐在我面前。

江浔扔了一把枪到我身前,点了根烟,漫不经心道:「人给你送来了,自己解决。」

说着,他把枪递到了我手上。

冷冰冰,沉甸甸。

警校毕业,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摸枪。

可是。

往日在校射击成绩第一的周宁,此刻却连按下扳机都做不到。

我从没想过杀人。

江浔瞥我一眼,出声提醒,「他伤了你,他该死。」

说着,他走到我身后,大掌攥住我拿枪的手,抬起,瞄准了对方的脸。

「开枪。」

我没动。

额上已沁了一层汗,我低声求他,「阿浔,我不敢杀人……」

关系日渐亲近后,阿浔是只有我能叫的亲昵称呼。

我轻声求他,「我害怕……」

江浔却笑,轻声哄我,「没事,把他当作猫,当作狗,当颗白菜也行。」

我握抢的手发颤。

对面跪着的人却忽然破口大骂,「开枪啊,贱人!」

「知道你们身上那些名牌,是多少家庭家破人亡换来的吗?你们都不怕遭报应吗?」

「畜生!老子死在你们手里,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我疑惑,看了眼身旁的江浔,「他不是也做这行的吗?」

那人冷笑,看我的目光满是轻蔑,「谁和你们一样?」

「一群没有人性的人渣。」

那人恨声呸我:「老子让你开枪。」

江浔笑,回应着我刚刚的问题。

「卧底。」

「人家和我们不同,他是光荣的人民警察。」

他语气随意,只刻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

和我说话间,江浔握抢的手忽然扣紧。

一声闷响。

有液体溅到我脸上,灼烫。

是血。

或许,还有些脑浆。

我后知后觉地转过头,看见那具倒在地上的尸体,再控制不住,嘶声尖叫着。

江浔扔了枪,走过来,用手挡住我的眼。

「别看。」

他语气温和。

做的却是最血腥的事。

24

那天后,我经常会做噩梦。

总是会梦见那个素昧平生的男警察。

他浑身是血,想要来寻我索命,最后又终结于一声枪响。

有时也会梦见周蕊。

她失望地望着我,说我是懦夫,是叛徒,不再是她的阿宁。

每每夜里惊醒,我都会望着无边的黑暗默默流泪。

「怎么了?」

忽然。

江浔不知怎么醒了,他低低问了声,掌心摸了过来。

在我脸上触到一片湿。

「哭了?」

话音落下,灯也跟着打开。

「做噩梦?」

我点点头,人便被他圈进怀里。

他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我发梢,「不用怕。」

他告诉我,「有什么缠着你,让他冲我来。」

我轻轻环住他的腰,闷声应着。

窗外下起雷雨,夜雨敲窗。

江浔倒了两杯红酒,分我一杯,左手轻轻圈着我,有规律落下的手带着些安抚的意味。

「阿浔。」

「嗯。」

我摸着他胸口一道长约十几厘米的疤痕,轻声问他,「你当初,为什么会走这条路?」

这是一个略显敏感的话题。

起码,当初的我定是不敢问他。

也许是刚从噩梦中清醒,人也胆大些,也或许是这会氛围刚好。

江浔沉默了很久。

打火机的声音随着雷雨声响起,他点了烟,淡声道:「可能,骨子里就坏吧。」

「从小,我爸妈忙着生意,把我扔给保姆吴妈照顾。」

「我七岁那年,因为感情纠纷,我爸杀了我妈。」

「当着我的面,活活掐死。」

我错愕地抬头看他。

没有想象中的难过神色,他反倒在笑着。

吸了一口烟,他笑,「你知道当时我在做什么吗?」

我摇头。

「我什么都没做,就在一旁看着。」

「七岁的孩子,已经知道可以打电话报警了,可我没有。」

「我甚至还在心里默默数着,一共 268 秒,她就死了。」

他笑着,语气淡漠,像是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新闻。

手指卷着我耳边的碎发,他垂眸打量我。

「所以说。」

「人命本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掐死一个人,也只需要不到五分钟而已。」

我静静听着,看着他淡漠的,没有情绪变化的脸。ӳź

良久。

我缓缓握住他的手,轻声问着。

「那我呢?」

「我的命对你来说,是不是也贱如草芥……」

话没问完,便被他用吻打断。

他将我按倒在沙发上,发了狠的吻我。

不知过了多久。

他松开我,在雷雨声中低声回答:

「不是。」

语气不再淡漠。

25

清早,我被江浔从床上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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