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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y 2023-09-07 12:49:03 1

即便再怎么做水一样的人,也改变不了自己的本心。

她也仍记得有人曾附耳低言,“留下来,我娶你。”

而如今只能跪伏在地,一声声地唤着旁人“夫人”。

这亦是不平。

但却是不能宣之于口的不平。

是永不为外人道的不平。

是她咎由自取,但却没有后悔过。

因为夏侯承六人用性命佐证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她的母国从来也不曾抛弃过她。

因而虽不平,却也不悔。

她静静地垂头等着公子的裁决,等他说一声“好”,或一声“不好”。但心里却知道,不管他说的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她也唯有受着。

她等了许久,那人却并没有回她。

不说,便是什么都说了,她便知道了那人的裁决到底是什么。

她咽回了眼泪,端着托盘起了身,当作什么也不曾发生一般,垂眉告退了。

那人在背后兀自一叹,“你连名分都不要么?”

小辛鼻尖一酸,真想挺直腰杆大声说一句“不要”,说一句“姚小辛不做他人姬妾”,可那话在唇边辗转了良久,到底咽了回去。

她稳稳地端着托盘,缓缓转过身来,柔顺笑道,“都听公子的。”

又是静默了好一阵子,烛花摇影,映得那人脸上神色不定,终是自矮榻起身,跟她出了大帐。

是夜月白风清,一天星斗,十二月的朔气扑面而来,小辛瑟然打了一个寒战。

正要迈下石阶,那人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帐外立着的侍卫见状忙端走了托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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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微凉的手在夜色里被握在了那人掌心,那人冲着阶下问道,“裴孝廉何在?”

裴孝廉闻声很快便从一旁的阴影里冒了出来,依旧是粗声粗气地抱拳说话,“末将在,公子吩咐。”

那人抬起手来,朝裴孝廉扔去了什么,那东西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好看的弧线,那人清冷冷地命道,“送回朱玉楼。”

小辛循着那东西看去,见裴孝廉摊开掌心,月色下那东西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原来竟是阿拉珠那枚十分好看的琉璃耳坠。

小辛仰头朝裴於望去,火光中那人脸色冷凝,一双凤眸漆黑如点墨,薄唇抿着,周身的气场阴沉骇人。

“转告一句,裴於的卧榻,容不下女人的东西。”

小辛心中顿时清明起来,原来竟没有。

是日这中军大帐里并没有什么房中秘术,这琉璃耳坠亦是阿拉珠有意留在了他的卧榻。

话是有意说给她听,耳坠也是有意留给她看。

裴於什么都看得分明,难怪他曾训斥阿娅说,“这便是我厌恶女人的地方!”

他嫌恶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

裴孝廉肃然应道,“是,末将这便回兰台。”

他领了命很快骑马奔出了辕门,也很快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那人仍旧握住了她的手,那么凉的夜,竟将她握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来。

小辛仰头望着裴於,见他眉峰兀自锁着,面色也依旧不曾缓和,既不进帐,也不曾放她回去,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低喃道,“公子,小辛冷。”

那人冷肃的目光顿时温软下来,他竟将她揽在了怀里。

她的脸颊被紧紧地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她听见他的心正在耳边有力跳动,他身上的雪松香在寒夜里愈发地分明。

她以为他总要说点儿什么,因而在月色下温静地等着。

初时能听见他一人的心跳,很快便听见了两个人的心跳。

不见那人说话,唯听见月色下那人长长的一声叹息。

第216章小辛,宽衣

小辛抬起手来,绯色衣袍下那人强劲的心跳似就在她的掌心。

她问,“公子在忧心什么?”

那人怅然垂眸,“忧你。”

小辛心头一烫,软语温言地劝他,“公子不要为小辛忧心。”

那人默了片刻,问她,“你如今可有最想做的事?”

大表哥回了魏国,谢玉回了楚国,她也回了燕国,一切都似回到了魏昭平三年冬,各人都在各人的轨道上,各人也终有各人的归途,因而她并没有什么很想做的事。

寒风乍起,小辛鼻尖冻得红红的,她下意识地与那人靠得更近一些,“小辛只想侍奉公子。”

那人声音听起来有些惘然,“这不是你想做的。”

你瞧呀,她如今说的是真话,公子却不信了。

但不管他信还是不信,她仍旧轻喃了一声,“是小辛想做的。”

那人宽大的掌心轻轻摩挲着她滚圆的后庭(即后脑勺),竟问她,“你不委屈么?”

小辛温婉笑起,“公子大抵不信,但在公子身边,小辛不觉得委屈,小辛心里是欢喜的。”

她的指尖正覆在那人心口,她能明显感受到那人的心口怦然一跳,继而如千军万马般躁动个不停,那人顿了好一会儿,未曾说话。

她的脸颊仍旧紧贴着那人胸膛,好似有人正在她耳畔击鼓奏乐,长歌奋进。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小辛在这样的奏乐声中卷甲韬戈。

忽地腰间一紧,继而身上一轻,那人将她拦腰抱起,大步往帐内走去。

小辛心头鹿撞,脸颊耳畔全都生了红。

她知道公子要干什么。

他的卧榻十分松软,她窝在他的锦衾茵褥之中,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上他的卧榻。

那人将她压在身下。

烛光下他喉头滚动,眸光益浓,似一口幽黑的深潭,一眼望不见底。

他竟又问她,“小辛,你可愿意?”

他不确定她的心意,因而才问她的意愿。

她的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胸口剧烈起伏着,一颗心也几乎要从喉间口里蹦将出来。

那人亦是喘息粗重,他垂眸细窥她的眸子,她也在他的凤目中看见自己红脸微喘的模样。

她在那人的注视下无处遁形。

她想垂下眸子不去看他,他偏偏挑起她的下颌,偏偏要她正视自己。

他分明已经迫不及待,却仍要一个答案,“说话。”

他好似正在蛊惑她,也好似正循循善诱。

她溺在他深潭似的眸子里挣脱不得,但沉沦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人不过是短短的一辈子,实在不必活得过于清醒明白。

她在公子的眸子里看见自己微咬着唇,她的唇瓣鲜翠欲滴,她的声音低不可闻,“小辛愿意。”

分明抬手就能扯开她的绑带,可他偏不,他说,“小辛,宽衣。”

小辛愿意为他宽衣。

她从前在他面前甚至什么都不曾穿过。

她心里的人说,小辛,你能为大表哥宽衣,为什么不能为公子宽衣?你若有片刻的迟疑,定又要把这座冰山伤得体无完肤。

她解开了绑带,解开了袍子,那一双能提刀杀人的手,能举炊写字的手,此时也在他的注视下解开了里衣。

她一身肌肤如白玉。

她的抱腹完好地裹着丰美的胸脯。

她看见公子眸中如有赤焰在烧。

他骨节分明的手落上她纤细白皙的脖颈,他的手也仿佛像着了火,甫一触碰便使她挨了烫,烫出她一身细细密密的小疙瘩来。

他的手在她的胸脯粉颈之间摩挲,那里空空如也,没有玉环。

腹内的火烧得他声音沙哑,“小辛......”

他似一头忍耐许久的饿狼,捧住她的脸便吻了下来。

十分用力又十分温柔。

温柔是比暴室温柔,用力是比在驿站强势霸道。

她的抱腹早就不知被他扯到哪里去了,胸乳菽发温软如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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