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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么一个大活人，还不如胸针？

　　常默琛又想起第二次见夜鸢，她上了车，说要跟他回家看收藏，后来真和他回家了，也是真的直奔收藏室，并且，她是真的很喜欢、很感兴趣那些传统手工艺品……

　　常默琛落下手臂，咬着后槽牙抿了口茶。

　　他那么一个大活人，不如现代工艺的珠宝，也不如传统手工艺品？

　　他目光落在她袖口处，白色的针织沾着污渍，被她挽了一圈，露出细细的手腕。

　　她刚才还帮那个服务员解围。

　　常默琛叹口气，他以前，真是用龌蹉的心思想她了。

第八十二章 他的纵容

　　夜鸢吃得差不多，放下筷子。

　　常默琛叫她：“鸢鸢。”

　　夜鸢侧目：“嗯？”

　　常默琛敞开怀抱，示意：“坐过来。”

　　常默琛的深灰色格子大衣已经脱掉，里面是半高领的烟灰色羊绒毛衫。

　　夜鸢看着常默琛的劲腰，僵持两秒，摇头道：“不要。”

　　常默琛没管她要不要，直接伸手掐着她的腰把人抱在腿上坐好，语气正经：“跟你说正事儿。”

　　说正事儿？

　　这样抱着，适合说正事儿？

　　她的背，被他胸膛贴的严严实实，他的双臂还把她箍起来，捏着她细细的、圆润的指尖，指腹轻轻摩挲她微微长的指甲。

　　暧昧到无边了。

　　夜鸢刚想挣扎，常默琛开口，他说的还真是正事儿。

　　他说，以往的‘阿波罗珠宝设计大赛’桂冠获得者都是在行业内有成绩、有基底的设计师，而她只是一个初出茅庐、名不见经传的新人，现在站出去被大众熟知意义不大，甚至会有反面效应。

　　夜鸢明白常默琛的意思。

　　就比如刚才陈决的女伴，一听她基本的背景，立马就有那些耻辱的推论。

　　大众也是一样。

　　特别是，如果她和常默琛的关系被知晓，只怕会直接被贴上标签，再没有人会在乎夜鸢这个人自身的才能到底是多少。

　　常默琛继续说：“所以，这次不会像以往一样安排你接受行业内各杂志频道的专访，这次公司只会把作品推出去。企划部那边给出的方案，我觉得最妥善的是先营销‘梦归’设计师的神秘感，后面我会帮你参加行业内各项比赛，等你有了成绩，有了……”

　　夜鸢突然转身，扭着头亲了一下常默琛下巴，打断他的话。

　　她眸光粼粼的看他：“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包括你拒绝陈决让我上节目的提议，都是为了保护我，我都明白。”

　　她用柔软的语调认认真真地说她都明白，常默琛只感觉心都化了。

　　他把她的手抓在手心，沉沉道：“我不想你被贬低，被非议，遭受不存在的指控。”

　　她明白，她都懂。

　　她是感动的，也是愧疚的。

　　他把她像娇花一样护着，怕她光芒太甚，变成众矢之的，又怕她黯淡。

　　他给她找最安全的路，为此劳费心力不少。

　　可她不是娇花，他做的这些其实都是徒力，她却不能告知他。

　　常默琛揉揉她手指：“这次比赛的获胜，是你好不容易赢来的第一个崭露头角的机会，却要你等着，你不会憋闷吗？”

　　夜鸢不敢对视常默琛，坐正身姿：“不会。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我不是急功近利的人。”

　　夜鸢聪明，还有一种超乎年龄的淡然感。

　　她是个特别的女孩儿，他真的很喜欢她。

　　夜鸢心情沉沉的，抬手给常默琛夹了一块黑椒味的猴头菇放在布菜碟子上，声音柔柔的说：“你尝尝这个，好脆嫩。”

　　常默琛点头，伸手去拿筷子，夜鸢趁机从他身上起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她拿起筷子，再次进食，脑袋里反反复复的都是常默琛刚才的话。

　　她抬头看他。

　　看他修长的手指捏着两只檀木色的筷子，从青白色的盘子里给她夹菜。

　　她突然觉得，她不会比今天更爱他了，但是昨晚她把自己给他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

　　由此推论，她以后应该还会更爱他。

　　她竟然，无比期待。

　　饭后，常默琛开车带夜鸢去坐观光巴士。

　　夜鸢提前换上羽绒服，帽子和围巾放在口袋里，常默琛提着。

　　两人走在寒风凛凛的街头，江上吹来的风有些刺骨。

　　常默琛牵着夜鸢的手放进自己大衣包里，说了句话。

　　他的话被口罩遮挡，还被风吹散，夜鸢没听清，侧头问：“什么？”

　　常默琛微微低头：“我说，前面200米就有站点。”

　　夜鸢：“哦。”

　　“我们坐一圈回到这个点，然后回家。”

　　回家…

　　夜鸢心微微颤动：“好。”

　　这条路旁边的建筑都是庞大型的，配着金色的光，把人显得弱小。

　　夜鸢看着地上的影子，勾起唇角。

　　突然，一辆红色的大巴士从路边经过，夜鸢眼眸一动，拉着常默琛跑：“来了来了！车来了！”

　　这一班没坐到，还有下一班。

　　但常默琛没说，配合着她在街头追一辆巴士。

　　夜鸢从没有这样跑过，气喘吁吁，相比较，常默琛就跟没事人一样。

　　两人检票上车，到第二层，坐在最后面的位置上。

　　此时，夜鸢还在喘：“我、我从来没有，在、在街边这样跑过。”

　　常默琛从带子里拿出围巾给夜鸢围上：“我就在街边跑过了？”

　　因为运动，心脏重重的跳动，夜鸢觉得这感觉还不错。

　　因为有些热，夜鸢拒绝戴帽子。

　　她的头发被风吹起来，整个人都是温柔的。

　　街边欧式建筑金碧辉煌，金色的光给街道镀上一层金光，有点儿纸醉金迷的味道。

　　夜鸢看着看着，亲昵地靠上常默琛的肩。

　　坐在他们前方的是一对来旅游的闺蜜，凹着时尚或者有趣的造型互相拍照，拍了一路也乐此不疲。

　　夜鸢想起翟芯颐，她喜欢到处玩儿，也曾邀请她一起，但她不喜欢，都拒绝了。

　　夜鸢转眼看着这美丽的城市，突然觉得自己错过了好多好多景色。

　　她不应该封在那小小的工作室，她应该去见大好河山，把美丽感受了，再创造美丽。

　　夜鸢掏出手机，打开自拍举起来，把自己和常默琛框进镜头，点击按钮定格今晚的浪漫。

　　照片里，夜鸢的头发丝都在飞扬，她的眼睛印着灯光，非常璀璨，红润的嘴唇上翘，露出一点贝齿，旁边的常默琛带着口罩遮住下半张脸，露出的眉骨凌厉，可那双淡色的眸，看上去无比深情。

　　这样的夜色，这样的背景下，如同电影画面。

　　夜鸢又举起手机，另一只手把围巾勾下去，侧头欺近想亲常默琛脸颊。

　　可他戴着口罩。

　　夜鸢微微靠后，亲了一下常默琛耳垂。

　　手指一按，将这一幕定格在手机里。

　　这张照片里，她亲他时是闭着眼睛的，是很喜欢很喜欢他的样子。

　　而他，垂眸侧目，视线也在追寻她。

　　夜鸢很满意照片，把手机收起来。

　　常默琛开口：“你不发给我？”

　　“回去再发。”夜鸢说。

　　常默琛‘嗯’了一声，揽住夜鸢肩膀，隔着口罩亲亲她额头：“明天我安排，把你东西搬过来。”

　　？？？

　　夜鸢反应一瞬，明白他是要她搬到‘檀苑’。

　　夜鸢嘴唇动了动，缓慢转身看着常默琛：“先不搬。”

　　果然，这话一说出来，常默琛的眉心有了浅浅的折痕，眸光也锐利起来。

　　夜鸢抬手，侧抱着常默琛：“你不会想对我生气吧？”

　　常默琛被噎，缓了两秒：“我生什么气？我只想问为什么？”

　　夜鸢小脑袋搭上去蹭蹭：“过段时间再搬。”

　　这也不是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