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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yu 2023-09-03 15:55:47 1

错愕:「我既与他互换庚帖,断然不会与旁人私逃。」

郡主说:「谢琅也是这般说的。他不信,非得找你三年,陛下要给他赐婚,他不应,只说三年为期,若再寻你不着,就当你死了,他随你去。」

我望向不远处的铜镜,镜中只有粉面含泪的郡主。

她叹息道:「如今你确然已死,却魂魄不散,你要谢琅如何?」

郡主抹着泪走了,我坐在房内默默望着画。

谢琅得到消息,回来时有些喘,脸色苍白。

他轻轻来拉我:「临安郡主来过了?可为难你?」

我摇头:「不曾为难。」

他小心觑我脸色:「那可曾说什么话?」

我照实说:「她说你当年打马游街,很多贵女喜欢。」

谢琅生得白皙,脸红也显然:「你在意吗?」

「不在意。」

他一呆,脸色随即有些白。

我拉一拉他手指,说:「你才学好,生得好,性情也好。她们喜欢你是自然。你不喜欢她们,所以我不在意。」

谢琅这才低头笑,复又敛起,认真看我:「还说了旁的什么?」

我说:「我没有与旁人私逃。」

「我信你。」

谢琅低声说:「那年我回去晚了。路上有一处山路塌方,我不得已绕行,到时......晚了三日。他们说你等不及我,与人逃了,我没信,四处找你。我以为你去了别的地方,或者被你爹娘给卖到哪里做奴婢,或者嫁给了旁人,比如村长大儿。」

我连忙说:「我不愿嫁他,所以才沉了河。」

谢琅红了眼圈:「我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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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轻轻抱我。

我慢慢抚过他一节一节的脊骨,等他的颤抖平息。

结果等来他埋在我肩头,低低呜咽:「那个畜生......」

6

一日傍晚,谢琅神色郑重地搬了个香炉进屋,摆在桌上。

说是他特意从国师那儿借了香灰,一路捧回来,马车都不敢乘。

又神秘兮兮地拿来三柱香,点上,对着我拜了又拜,方才插进香炉。

这几拜我受得别扭,问:「这是作何?」

谢琅郑重道:「国师说了,你魂体不稳,受点香火能好些。」

见我没动作,他催我:「快,闻闻。」

我勉为其难闻一闻,烟不呛鼻,微有木香。

他又问:「什么感觉?」

我思索半晌:「挺香。」

谢琅不气馁,天天早晚上柱香,比吃饭还勤快。

旁的鬼受了香火如何我不知,他们睡不睡我也不知。

我闻了这香只觉瞌睡,成日没精神。

偏偏谢琅神色虔诚。

他如今很难高兴,只得由着他。

如此过一阵,谢琅也有些担忧:「你用了这香,不仅不见好,精神还差。」

我把头挨在他肩上,闭着眼说:「从前在河里待着,终日与水草为伴,从水底朝上看,月亮会飘,太阳也会飘。看花不是花,看筏不是筏,离了水都觉飘摇。」

他问:「如今呢?」

我道:「如今风吹来我不动,树影晃而我不晃,看天光是天光,见月亮是月亮,十分安心。」

我倚着他,渐渐有些瞌睡。

谢琅拿左手扶着我,以免我滑落。

又拿右手持笔,静静批起文书。

我问他:「重吗?我去床上。」

他把我搂紧些:「再重些才好,现在......太轻。」

可惜我越来越轻。

谢琅说外头不太平,怕我碰见道士,等闲不带我出门。

我知他想法,只道我自己懒怠走动。

难得这日他不按常理,拿帷帽将我盖得严严实实,又打了把油纸伞,乘上马车,晃晃悠悠出门去。

问他上哪儿,只说到了便知。

我看看马车外浩浩荡荡一群侍卫,心中隐有猜量。

他既不说,我便不问,任由马车行至江河村边大河旁。

侍卫拿刀剑,将村民一个不落押过来,跪在河边上。

谢琅问我能否帮他忙。

摘下帷帽,村民见我都心慌,指着我骂:「你早该被雷劈死在河床!」

我当听不见。

纵身跳入河,捞起一具具白骨新嫁娘,整整齐齐排在河岸旁。

直到河底无碎骨,水草悠悠荡。

戴上帷帽再看,骂我那人舌头寸许长,被割下来扔地上,他满嘴鲜血死死瞪谢琅。

谢琅揽着我说:「那日我接回你,顺带将江河村的陋习上告皇帝。陛下说此习极恶,许我严惩。此刻罪犯在列,你看如何?」

我撩起帷帽问村长大儿:「瞧瞧我是否还是你心爱的模样?」

他满脸惊恐,不住说:「姜江,不是我害你,这是为了村里着想。从前是这样,往后也是这样,河神需要供奉,你不过是碰巧被选作新嫁娘。」

我站起来:「这河中没有神,本也不该有新娘。」

我让谢琅该怎么查怎么查,不能徇私,不能枉法。

7

谢琅站在河边,把村民挨个推下。

偏不让我看,怕我嫌他凶神恶煞。

最后一个村淹死了大半,包括我爹娘。

村里未出嫁的姑娘不许参与送新娘,故我从前不知真相。

可我阿娘不仅知道,还帮忙。

他们生我身,淹死我便罢,还参与杀害其他姑娘。

余下的大半是女眷,小半是少年郎。

谢琅对他们说:「记住这条河里挖出的累累白骨,死了几十人,无一成新娘。」

新任村长狠狠踹在前任村长大儿浮肿的尸身上,含恨骂:「此人蛮横恶毒,淹死我阿姊,强掳我未婚妻,死得如此轻易,实在可惜。」

谢琅说:「记住你阿姊与未婚妻之恨,往后好好保护江河村。」

他让多数侍卫先走,只留下两,陪我们沿路走走停停,慢慢回家。

途经一处山村,田野辽阔,大风长吹。

谢琅拉着我做纸鸢,问我画什么。

我说你画只大鹅,屁股也画上,还有橘红的蹼。

谢琅不敢质疑我的审美,画完后一起把纸鸢放。

我拉他躺在地上,看纸鸢在天空飘飘荡荡。

我说:「你瞧,我在水下朝上望,差不多这个样。」

谢琅本来瞧着,闻言却不再瞧,侧过身抱紧我,把脸埋进我肩上。

我摸摸他的头发,乌黑光滑。

从前听人说,头发好的人脾气好,性格佳,此言不假。

当晚谢琅带我去镇上吃烤大鹅。

他说:「你天天望着,竟能忍住只瞧不吃。」

谢琅朝我碗里夹块鹅肉,自己碗中空无一物。

我寻思半晌道:「过去三年的日子很贫瘠,我能同你分享的不多,不是故意叫你难受。」

他片刻不语。

低着头,睫毛颤颤,极力克制似的轻微咬牙。

最后却露出一个笑,温和道:「是我去得迟,是我没想到他们害你,不能早些找到你。」

我说:「与你何干。」

谢琅摇头:「你是我妻,不能与我无干。」

我十分无奈:「你要难受,我往后不同你说便是。」

他又不依:「我想你和我分享,难受也不要紧。」

「那你吃块肉,我再同你分享点别的。」

谢琅乖乖地用了,转头巴巴瞧我。

我说:「当时我记不起自己是谁,只当自己法力无边,统管整条大河,说不出的意气风发。有回,孩子来河边哭,非说阿爹打他,要投河。我说行,这条河归我管,你投了河就是我第二十八个小弟,我定不救你。」

谢琅下意识给我夹块肉,我一瞪,他又夹回去放自己嘴里。

我才往下说:「孩子问前面二十七个是谁?我带他下河瞧,挨个介绍给他。这个是小花,头发长,骨头细。旁边是小红,骨架子大些,死时约莫十七八......」

谢琅低低笑起来,「孩子没吓死?」

我摇头说:「他吓得哇哇哭,我受不了,给他送上岸去,五十年内不许他再来。孩子傻,竟问我为何?我说河神不收胆小鬼......」

8

又经过一座城,谢琅牵着我浮肿发白的手慢慢逛。

路边有个烙饼摊。

摊主一边擦着锅,一边问妻子说:「你是江河村人,知不知道前段时间有个官去杀了半个村?听说年长些的一个不剩下。」

妻子擦桌的手略微停顿,淡淡说:「那些人该杀。」

摊主却说:「送新娘这事儿是过分点,可杀了半个村,是不是有些过?我听闻那官之所以杀红眼,是他未婚妻被沉了河,公报私仇来着。」

他妻子柳眉一横:「当年若不是你聘下得早,如今我也沉在河里。换作你,你杀不杀?」

摊主沉默许久,搂过妻子说:「杀,一个不留。」

妻子推开他,低头继续把桌擦。

我问谢琅:「如果我没死,村人你杀不杀?」

他说:「杀。」

我问:「何故?」

谢琅斟酌着说:「无他,将心比心罢。当日若非你,便是旁人的妻女,我若为了自己侥幸,视旁人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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