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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苏易安望着宋母,心中的委屈伴随着泪水几乎快要溢出眼眶。 “娘,我没有。” 可宋母看都没看她,只问宇母:“亲家母,那你想要怎么做?” 宇母面色如凛:“我要你们宋家必须给将军府一个满意的交代!” 闻言,宋母沉默了会儿,对坐在主位的战九霆说:“苏易安既犯七出,那便请将军休妻。” 上一章 第五章 你骗了我 苏易安惊诧了瞬,只当是她怕自己在将军府受委屈。 但她也明白,自己一旦被休,宋家也会颜面扫地,被人耻笑。 岂料宋母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遭雷击。 “将军放心,宋家定会选一贤良淑德的女子送来,还请老夫人息怒。” 苏易安只觉心中那抹暖意如烟消散,连同辩解的话都噎在喉咙。 宇母嗤笑:“上梁不正下梁歪,苏易安真是对的起自己的出身。” 苏易安望向眸色冷凝战九霆,攥紧了手。 他真的……会休了自己吗? 宇母和宋母,一个要休,一个要休却不断亲。 一句句惹得战九霆心烦不已,他看了眼脸色苍白的苏易安:“此事等烟儿身体好些了再说。” 言罢,他转身离去。 苏易安怔怔看着那再次远去的背影,心如跌落深渊。 隐隐的,二人的情谊似乎也渐渐远了。 宇母余怒未消,让苏易安禁足思过。 待正厅只剩宋家母女两人,苏易安才收回目光:“娘,您为什么……” “如今宇家位高权重,你也应当自检,别连累了宋家同你一起遭殃。” 宋母劈头盖脸的指责让她心猛的一紧。 宇母和战九霆不信也罢,为何连她亲娘都不信自己? 宋母也不再多言,绷着一张脸离开了。 因着下人的趋炎附势,一连三日,落玉斋的炭和饭菜都比平时少了许多。 夜阑。 灯火跳耀,窗上剪影勾勒出一个单薄的身影。 “咳咳咳……” 苏易安掩面扭过头,生怕自己的血沾污了已经抄好的经文。 “夫人,药好了。”兰儿将药端了来,看着她饮下才道,“烟儿故意诬陷您,您为什么还替她孩子抄经书?” 苏易安轻喘着气,重新握住笔:“孩子无辜。” 她痛自己无缘为人母,却更怜无缘人世的生命。 “再去拿些纸来吧。” 兰儿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没多久,几日都不曾回来的战九霆踏进来。 比起之前,屋子里寒意更甚,还弥漫着一股苦涩的气息。 他凝着脸,瞥了眼桌上抄好的经文:“抄再多,也抵消不了你的罪孽。” 久违的声音让苏易安一愣,手却因这讽语颤了颤。 墨点晕染了纸,整张的经文也只能作废。 她抑着心窒,慢慢放下笔:“我有罪,你呢?” 带着些许质问的语气让战九霆眉目一拧。 苏易安望向他,声音逐渐沙哑:“你骗了我。” 闻言,战九霆眸色渐沉:“若不是顾忌你的身子,我又何必瞒你。” 一个“瞒”字听得苏易安心如刀割。 她站起身,羸弱的身子似是随时都要倒下:“你是顾忌我,还是顾忌你的面子?” 这话好像戳中了战九霆的痛楚,他眼中掠过丝恼意:“你扪心自问,天下有几个男人像我这般,在你无所出后依旧全心全意对你这么多年。” 苏易安眼眶一热,痛意在胸口炸开。 她紧攥着手,指甲深嵌掌心:“在你眼里,我的情意始终没有你的子嗣重要对吧?” 战九霆想否认,可看着那双过分平静的眼睛,他收紧了拳:“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即便没有烟儿,也会有她人。” 刀子般锋利的话刺的苏易安痛彻心扉,蓄满了泪水的眼中满是悲凉。 而心中的那点光亮,也渐渐熄灭。 她深吸了口气:“那……你可要休了我?” 望着那黯淡无光的双眼,战九霆心底分外烦闷。 半晌才吐出一句:“你安分守己便罢。” 说完,转身漠然离去。 苏易安胸膛伴随着脚步的踉跄一颤,险险扶住桌角才不至于瘫倒。 忽然间,腹部传来似曾相识的绞痛,紧接着一股湿粘的热流自大腿缓缓而下。 上一章 第六章 命里注定 “兰儿!兰儿!” 兰儿闻声跑进来,却被地上的粼粼血光吓得手足无措:“夫人……” “快去请张大夫!”苏易安满脸痛色。 兰儿应了声后赶紧跑了出去。 苏易安大口喘着气,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地。 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保住孩子! 半个时辰后,落玉斋的喧嚣传到战九霆耳朵里。 听见丫鬟去请了大夫,他心一顿,忙放下手中的兵书赶了过去。 屋内灯火通明,张大夫目带怜悯,兰儿站在一旁哭泣。 而床上的苏易安一手覆在小腹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床幔。 战九霆心一紧:“怎么回事?” 张大夫叹了口气:“夫人小产了,胎儿刚足一月。” 闻言,战九霆眼眸一震,惊愕地望着苏易安。 半晌,他才哑声道:“你们先下去。” 待屋子里只剩下他二人,战九霆才上前坐下,轻轻握住那只手,掌心的冰凉让他心微微一窒。 不过几天,连失两个孩子让他心里也难受万分,眼底不由多了几丝责意:“你自己有孕了都不知道?” 这话听得苏易安心底一涩。 她再次痛失骨肉,可他第一句话不是安慰,而是责怪。 看着苏易安泛红的眼角,战九霆也只能说:“以后还会有的。” 苏易安目光黯淡地抽出了手。 以后,她不会再有以后了。 炭火将熄,无言的氛围压得战九霆胸口分外沉闷。 他看了眼始终不愿开口的人,终是紧抿着唇起身离去。 脚步声渐远,苏易安转过头望着敞开的房门,泪水从眼角滑落。 没一会儿,兰儿端着药走了进来。 看着满是泪水的脸,她嘴里劝慰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夫人……。” 苦涩四溢,苏易安嘶声道:“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兰儿虽不放心,但也只能放下药出去。 蜡油垂落,苏易安强忍着疼痛起身,从柜中拿出一雕花木匣。 里头是一个长命锁,一双虎头鞋。 她拿起小小的鞋子,放在胸口悲痛低泣。 这是四年前为第一个孩子备着的,留着是个念想,想着自己还会有孩子的。 风从窗隙中灌进,将桌上抄好的经书吹到炭盆中。 缕缕白烟像是抹孤魂随风而散,苏易安看着,更觉心窒。 原本是抄给烟儿孩子的,想不到最后成了自己孩子的祭奠。 除了自责自己的疏忽,便是无尽的悲戚,老天爷,难道她命里注定无儿无女吗? 一夜未眠,初雪悄然而至。 苏易安站在檐下,听着外头熟悉却不曾停留的脚步声,目光怔怔。 好一会儿,正当她准备回房时,兰儿的声音忽然响起:“夫人,您看谁来了。” 苏易安朝院门望去,眸色一亮:“哥?” “栀栀。” 宋延风快步上前,见那张原本红润的脸此刻苍白憔悴,止不住的心疼。 “哥,我又没保护好我的孩子……”苏易安鼻尖一酸。 “你没事便是最好。”宋延风也红了眼,他像小时候一样摸着她的头,“我知道娘来这儿说了些难听的话,你也不要一昧听她的话,万事还是要以自己身体为重。” 几句话如同暖阳照进苏易安的心底,她不由苦笑:“哥总是比娘多疼我些。” 她不明白,同是宋家儿女,为何宋母从小就不亲近自己。 望着苏易安眼底的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