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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宋陟恩虽不涉及党争,但也熟知朝中格局,姜贵人父亲在前朝所处官职,正属于温淑仪父亲一派。 “从前我在前朝无人,总觉得什么都扑朔迷离,现下有宋大人在,一切都明了了许多。” 玲珑婉然一笑,欣喜道:“宋大人家中无女,现下有了娘娘在宫里,亦是相得益彰。” 现下一切可太明了了。 有了宋陟恩从旁协力,心底的那几团迷雾不用风吹就散得一干二净了。 宋绵满意展眉,须臾,又含了一丝犹凝。 现下终于可以确认,害死阿萝和她妹妹的正是姜贵人。 姜贵人又是温淑仪的人… 只是,一切都死无对证。 一百个疑点,是构不成一件证据的。 第89章 雪天罚跪 玲珑见她似在发愁,一脸关切:“娘娘,可是宋大人知道些什么么。” 宋绵泄了口气,露出几分倦怠。 “你说,我若什么都不做,是不是太对不起阿萝这一番苦心了。” 玲珑一愣,忙否认:“怎会呢,娘娘一直在追查,只是,只是权柄有限。” 宋绵轻嗤一声,扬扬脸示意玲珑读信。 见她看完,宋绵扯了扯嘴角,苦笑道:“我已经猜到了,你也能想到吧?定是阿萝不小心撞见了什么,真是好一个只手遮天啊,尽是些死无对证的事。” 玲珑读的极快,即便她早知深宫水深,看完也不觉心里凄凉楚楚不是滋味。 奴才的命当真轻贱,上位者对付下面的人,跟捏死一只蝼蚁似的,毫不费力。 不过仅沉默半晌,她便敛起哀容,故作轻松道: “娘娘不是派人盯着她了么,难道还怕找不出破绽么?皇上和皇后现下可都不在宫里,对她来讲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宋绵不置可否,轻叹道:“是啊,正因为帝后离宫,她如此心机,理应会更加小心…” “娘娘!不好了!大事,大事不好了!” 外头仓促的脚步声骤然响起,随后竹苓急匆匆推门而入,气喘吁吁道: “和欢宫出事了,姜贵人,她,她和荀美人起了口角。” 宋绵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呢,待竹苓说完咂咂嘴,迟疑道: “就这个事?” 竹苓点点头,手抵在膝上喘着粗气,她这一路跑来,喉咙干得快冒火星子了。 玲珑撇嘴:“什么大事不好啊,真是怪会乱用词的,刚听了奴婢心跳都漏了一拍呢!” 宋绵松了口气:“我也是。” 竹苓擦了擦额头的汗,紧接道:“娘娘快去瞧瞧吧,奴婢半道回宫,正好碰见了荀美人身边的宫女,她是来春华宫求娘娘做主的,荀美人现下就一个人在和欢宫里了!” 见她模样着急,宋绵忙点头应着,唤她过来更衣,又叫玲珑焚了家书。 皇上既已吩咐自己主理六宫事宜,那这类事自然要管。 又转念一想,宋绵蹙眉询问:“和欢宫不是离锦绣宫最近么,怎么,那宫女没先去请温淑仪么?” 竹苓点头:“请过了,连宫门都没让进,说是温淑仪身子不适,上午一回宫就歇下了。” “身子不适?” 宋绵和玲珑对视一眼,唇边闪过一抹狐疑。温淑仪先前送行时,看着不是还挺精神的。 旋即道:“那宫女在哪儿,叫她进来问话。” 竹苓应了一声便又匆忙出去了,玲珑跟道:“温淑仪怕是不想管这摊子事儿,想纵着姜贵人,所以才推给娘娘呢。” 宋绵对镜理了理衣襟,按着发髻间的步摇随口道:“先问问是什么情况再说吧,眼下太后还在宫里,想必姜贵人也不敢胡来。再说了,谁知道温淑仪躲屋里干什么呢。” 玲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正欲开口,竹苓又领着宫女慌慌张张进了屋。 小宫女急得面红耳赤,一进屋便仓皇跪下叩首:“奴婢见过昭贵嫔,求娘娘做主。” 宋绵瞧着于心不忍,忙递眼色叫竹苓扶起,“快坐下跟本宫说说,到底是怎么个事儿啊。” 小宫女这才止住抽噎,含泪道:“我家小主这几个月来月信不准,且每回都绞痛难忍。所以每月这会子都会请太医开药调理止痛什么的,这不是几个太医都跟着皇上出宫了么,剩下的两位今儿都被姜贵人请去了。” 她接过玲珑上前递出的手帕,颔首谢过擦了擦眼角的泪,又继续道: “我家小主昨晚来月信,今儿疼得坐不住,派人去和欢宫请了几次,姜贵人都不放人。没法子只好随奴婢一同亲自上门请太医,结果姜贵人说话特别难听,明明我家小主是想开点止疼汤药,话到了她嘴里,就变成,变成我家小主是求孩子求疯了,没本事见着圣上,就心怀不轨打起坐胎药的主意了。” “姜贵人说得起劲,我家小主一直站着听她恶言,险些疼得晕过去了,自然不想跟她继续掰扯下ᴊsɢ去。没想到姜贵人竟也不让走,非说我家小主目无尊卑行礼不规矩,必须得罚跪一个时辰才行,奴婢只好撇下小主来找娘娘,走时还听着要掌嘴什么的。” 小宫女语不择速越说越急,又掉起眼泪了。宋绵闻言变色紧蹙着眉头,也发觉出这事儿的严重性了,忙轻声吩咐玲珑快些备轿。 “而且,而且奴婢琢磨她话里的意思,她绝对是知道我家小主这几天要找太医的,摆明了是故意的,姜贵人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救人要紧,擦擦眼泪,快些随本宫一道去和欢宫。” 说着,宋绵来不及安抚她,连声唤过玲珑拿来几个热乎的手炉,不忘分给那宫女一个。 又叫竹苓带件绒毛厚些的斗篷,便急急出了门。 雪过天晴,正值化雪日,外头寒风凛冽刺骨,手指若露在外面,只稍半刻,就跟被刀割了似的疼。 这样的雪天,叫宋绵不觉想起刚入宫那会儿,跪在雪地里拼死一搏的自己。 想来心里不由紧张起来,实在是坐不安稳,便掀起帘子时不时催促着脚步快点。 不消一柱香的功夫,软轿已稳稳停在和欢宫门前,为首的小太监拖着尖细的尾音通报,“昭贵嫔娘娘到——” 随着这声,宋绵下了软轿,扶着玲珑的手疾步跨过宫门。随行的几个侍卫,一字排开齐齐站在宫门口。 姜贵人一入宫就得圣心,皇上恩赐独居和欢宫。后面虽失了宠,宫内主位却一直空着,便是姜贵人即使身居偏殿,也算得上一人独大。 她坐在偏殿中央,一袭妃色银丝绣纹团花长袄,肩上披着蜜色百蝶戏花羽缎斗篷,一眼望去花团锦簇,衣比人艳,在皑皑雪天格外娇媚显眼。 她身边围了五六个宫女,身后还添置了左右两个炭盆烘着取暖。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宫内的积雪全堆在了荀美人周围,她气息奄奄,毫无尊严的跪伏在雪堆里,散落的发丝湿漉漉的贴在后背,外裳已然被雪浸润得湿透了。 第90章 浸在血泊 跟在宋绵身后的小宫女见了这场景,慌不迭地接过竹苓手中的斗篷,一个箭步飞到荀美人面前替她披上,又直把手炉往她怀里塞。 荀美人吃力地撑起身子瘫软在小宫女肩上,似乎仅是这个动作就耗光了全身力气, 宋绵这才看清她因掌掴而红肿的面颊,以及挂在嘴角的血迹。 不免眼底发酸,片刻便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缓步冲偏殿走去。 姜贵人见了宋绵,竟毫不畏惧,直勾勾迎上目光。 直到宋绵走近,方才盈盈起身屈膝行礼,捏着帕子娇笑道: “这是什么风把娘娘吹到和欢宫来了,让娘娘见笑了。荀美人不懂规矩,妾身正略施薄惩,以肃宫闱。” 宋绵轻笑:“打理六宫事宜的是本宫,从旁协助的是温淑仪,什么时候轮到姜贵人担此重任了?” 姜贵人神色倨傲,嘴角轻扬:“妾身是怕扰了娘娘清净,这才想着替娘娘分忧。” 宋绵冷眼相对,只觉眼前的姜贵人一改往日,字字刁钻犀利,便也不欲与之纠缠,只道: “姜贵人还不放太医出来么?若是耽误了病情,你担待得起么。” “病情?” 姜贵人笑得花枝乱颤:“娘娘,女子来月信有几个不疼的?荀美人不知礼数在先,又如此娇气,妾身是怕后宫效仿,掀起不良之风呐。若是一个二个一点小毛病就求医问药的,便是一整个太医院都在这儿,也不够治的啊。” “无事扣押太医,姜贵人担得起这罪名么,本宫之前还不知道,你竟有这么大的胆子,当是太后也不在宫里了么。” “昭贵嫔不过是多去了几次寿宁殿罢了,就开始拿太后压妾身了。” 宋绵神色一冷,姜贵人瞟了眼她身后,话锋一转: “娘娘不觉得这情形很眼熟么,想当初娘娘还是个小小才人,也是如她一般跪在雪里呢。只是荀美人啊,没有娘娘的好福气,眼下皇上不在宫里,可没人英雄救美。” 又掩唇笑道:“怎么娘娘就受得了,她才跪了没半个时辰就受不住了,果然娘娘的好本事,是旁人轻易学不来的呢。” 宋绵不恼反笑,反手朝她脸上便是一掌,冷意森森:“本宫也是你能随意编排的?” 姜贵人面色还未褪去讥笑,便生生接下这耳光,白嫩的皮肤上赫然印出五个红掌印,立刻高高肿起,连带着鬓边垂落的玉珠串儿,也借力扫过面颊留下一道红痕。 这一巴掌来得迅速,她身边围着的宫女愣是一个也没反应过来,待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