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的魅力是什么小说_陆呦俞泽陆鸣小说残忍的魅力是《残忍的魅力》

tingyu 2023-10-21 21:38:44 1

那是一道很漫长的对视。

我讨厌能看穿人一切的眼睛,那么有洞察力和穿透力,我喜欢我哥的,无论何时,他看我都是温柔的。

「还真有意思啊。」

半晌,中年警官笑了,可我笑不出来,

正义之剑终于对我做出了审判。

惩罚那个曾经抛弃哥哥的自己。

「你们兄妹俩轮番来自首是不是?」

「不过,你哥比你早了一天啊。」

……

我哥……?

「小姑娘,你们家是今天拆,不是明天拆。」

「你哥骗你了吧?」

……

「他昨天就已经被关在了拘留所,现在已经被带去现场做 dna 对比检测了。」

「正好,检测结果要出来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看一看,到底谁是真凶?」

……怪不得。

从不出差的我哥罕见地出了差。

……怪不得。

我哥没深究那个纸团上到底写了什么,因为那就是给我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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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

怪不得,昨天中午吃饭,我哥看我的眼神狠不得把我黏下来。

分明就是。

觉得再也见不到我了吧。

……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跟汪警官上的警车。

我也不知道,他在我耳边说了什么。

窗外的风划过无声的街景,我头一次想劫走我哥。

他们说立秋到了。

我的夏天也走了。

28

我的名字叫陆呦。

人贩子说,是偷我的时候,包我的布上面绣着的。

卖到养父母家的那年,我三岁。

养母说:

「女孩子,不就是赔钱货吗?」

人贩子说:

「你们给的钱太少了呀。」

「女孩子嘛,又不是亲生的,当然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咯。」

「长这么水灵,卖身体肯定好卖的啦。」

「况且,喏。」

「她不哭不闹,悄悄地说啊,我偷的地方,是在城里大学旁边的商业街哩。」

「有文化基因的。」

人贩子像推销产品一样推销我,

可养父母依旧在讨价还价,最后,人贩子说。

「你们走丢的那儿子叫陆鸣是吧。」

「这不巧了,这小姑娘叫呦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这姑娘能把你们儿子给招回来啊。」

养父朝地上吐了口吐沫,揉揉鼻子。

「什么完蛋玩意。」

「俺儿子叫陆鸣是因为俺家鸡老是不按时打鸣。」

「她叫个鹅我还信她能把俺家娃召回来。」

……

但是,他们最后还是把我买了。

因为我便宜。

因为……

那个叫养父的东西猥琐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我。

揉了揉我的小臂和腿。

「不是亲女儿。」

「嘿嘿,等你再长大点。」

……

好像,别人总记不住童年发生的事。

可我的印象却恨深。

就觉得每天都很疼。

有的时候是被妈妈莫名其妙打的疼。

有的时候是被家里的狗追着咬了疼。

有的时候是饿肚子,饿得疼的受不了。

我八岁那年,陆鸣被找回来了。

对,陆鸣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那天晚上我被妈妈赶到猪圈睡觉,看见了他。

他其实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也脏兮兮的,可眼睛很好看,我从没看过这么好看的眼睛,像他妈妈一样。

其实我喜欢妈妈,因为虽然妈妈总对我拳打脚踢。

但妈妈给我饭吃。

我的世界里,没有「对我好的人」这个概念。

给我饭的妈妈,是最好的了。

我恨陆鸣。

因为他回来后,我妈连饭,都不给我吃了。

……

我真的跟家猪抢过吃的。

后来陆鸣偷偷把他的饭分给我。

他说:「我是你哥。」

我没学过说话,跟着他的语调,念了一个含糊不清的音。

我恨陆鸣。

可我下意识地依恋他。

我觉得陆鸣抢走了我的一切,可陆鸣又让我得以生存。

于是某天,我悄悄主动牵起了他的手。

我看着男生的瞳孔慢慢放大。

那年他十三岁,我十岁。

我不知道一直以来,我哥对我怀抱的,是怎样破碎空洞而又偏执下贱的感情。

我只知道我哥成绩全县第一,哥身上很干净。

我哥跟我不一样,

我更恨他了。

可是,我被那个男人拿酒瓶猛砸背部,

拽着头发往墙上撞,

身上全是结了又揭揭了又结的痂时,只有我哥把我拉近了他房间里,给我擦药。

他冰凉的指节划过我背部的伤口,

我抬头看着月亮。

那晚我哥把我抱在了怀里。

我不知道,

十五岁的他,在那天晚上,做出了一个怎样的决定。

……

那充满奇怪气味的农村小屋子。

我每天依旧都活得很痛苦。

因为妈妈开始干奇怪的事,爸爸把我从房间里拖出来打。

哥哥到底沉默不语。

我只记得有一天。

我被爸爸打得在地上喘,有颗牙齿掉了,摔在我哥的脚边。

我抬头看哥哥。

说:「救我。」

我哥瞳孔颤动。

我怪他为什么无动于衷,可那时的我不理解。

那是他的亲生父母。

他和他们才是站在一边的。

……

我月经第一次来,我妈高兴坏了。

她说,「你可以出去挣钱了,高不高兴?」

我觉得那时的我妈已经快疯了。

她每天躲在房间里吸那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

我爸也疯了。

他赌钱一直输一直输,把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都卖了。

世界已经扭曲。

那不断搅动的世界里唯一清晰的东西是陆鸣。

他拿了个县级三好学生。

他脑子很好。

只有待在他怀里我才安心,

可我居然还能怨他没法救我出去。

我不知道有些东西,他偷偷筹划了一年。

爸爸把钱输光,最后只能把房子抵押。

他还要借钱另盖一栋更小的自建房,

那天,我妈格外的温柔。

「小呦,还记得以前妈妈给你看的那些画子吗?」

「按照拿上面的做,你就能挣好多好多钱知道吗?」

「你挣钱,给爸爸妈妈盖大房子。」

那时候的我真的不理解这就是卖。

我不知道这有多屈辱。

多危险。

多丧心病狂。

他们知道我不知道。

可是有种恐惧自我的心底油然而生,

因为我妈压着我的身体。

让我跪在我爸的身前。

那个喝的醉醺醺的酒鬼。

昂着一端头看我。

那个女人磕粉磕疯了,什么都听她老公的,因为她老公给她钱。

「先让你爸试试你有没有掌握技巧,好不好?」

我妈要我用牙齿解开我爸的裤子拉链。

我疯狂地挣扎。

那一刻我好害怕,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

世界颠倒,倾注入黑色的颜料。

将我搅翻,撕扯。

我感觉好疼,原来是我妈在扯我的头皮。

我觉得我牙齿好像又掉了,因为我爸的酒瓶砸在我的脑袋上。

所有的一切在撕裂,瓦解。

我不懂,原来人这种生物在世界上存在就是用来受苦的吗?

我问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啊?」

「我做错了什么?」

「好疼,你们知不知道我好疼呐。」

可是世界上没有心疼你的人。

……

我哥放学,推开家门。

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我妈在往我鼻子里面呛白粉,我的衣服快被我爸扒光了。

酒瓶碎裂,我的手掌扎在上面,汨汨地往外冒血。

这个世界不是很好。

对于我,或是对于我哥哥来说,都是这样。

我妈是什么时候松开我的呢?

我爸是什么时候垂下手的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世界被红色浸染了,

温热的液体一点点喷洒在我裸露的肌肤上,

外面在放烟花。

屋里两个成年动物的尖叫刺破我的耳膜。

我感受不到。

理解不了他们为什么叫成这样。

疼痛而已啊,我每天都要经历千百遍呢。

我定定地看着我哥,

我哥手中的斧子掉落。

喷洒出,潮湿的,温热的,液体。

沾染在我的睫毛上,我眯了眯眼。

我的哥哥面无表情。

叫我站远点。

「真被发现了,我不能让警察验到你的 dna。」

我哥的嗓音冷静到我觉得他在给我下一碗面。

好像这是我们兄妹俩度过无数个日子里最平凡的一天。

那天晚上。

我洗干净了自己,穿上我最喜欢的衣服。

坐在桌子边。

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擦干净。

将一束花,插在破破烂烂的花瓶里。

我哥在厨房。

搅拌砌上新墙的石灰泥。

 

所有的一切都处理好。

我哥揉了揉我的脑袋,

我就知道了。

 

第二天我哭着去警察局报警。

「呜呜呜,警察叔叔,爸爸妈妈两天没回来了,我好害怕。」

爸爸妈妈失踪了吗。

死了吗。

我和我的哥哥都不知道。

……

那年我哥十九,我十六。

我哥说,他会挣钱养我。

可他从没告诉我,在迈进家门的前一刻,

他把自己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塞进了口袋里。

29

一声炸响惊醒我的思绪。

原来今天也有什么节吗日。

在放烟花啊。

我仰头,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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