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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y 2023-10-28 18:45:56 1

  身上渐渐没了力气。

  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开始急促起来。

  我想大声呼救,可我怎么都发不出声音了?

  最终,我终于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

  我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身边的仪器发出不清晰的「滴滴」声。

  妈妈一脸阴沉的抱着双臂,爸爸在走廊上不停抽着烟。

  我听见妈妈说:「气死我了,这个赔钱丫头,没事乱吃什么降压药?洗个胃又花了我一个月工资。」

  爸爸怒气冲冲地对妈妈吼:「贱人,闺女发烧了你也不管,睡的跟死猪一样,要你有什么用?」

  「现在好了,陈漫耳朵烧聋了,成残疾人了。」

  「聋了一只耳朵无所谓,反正她以后要当运动员的——」

  耳朵,聋了?

  我茫然地摸了摸左耳。

  木木的,空洞洞的,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因为高烧不退,我的左耳永远聋了,再也听不到了。

  5

  自从耳朵聋了之后。

  妈妈对我愈发严格。

  她再也不对我笑了,而且更爱打我了。

  她说我是残疾人,高考考英语听力的时候不占便宜,走文化这条路肯定比不过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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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我送去学跳水,是最好的选择。

  为了讨妈妈的欢心,我学跳水的时候更加努力了。

  虽然很疼,很累,很想吐,很想睡觉。

  可小小年纪的我学会了忍耐。

  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进步的很慢,身上也全是伤痕。

  有次我怯怯地央求妈妈:「妈妈,我真的不喜欢跳水,我可以学别的吗?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我轻轻扒着她的手臂,晃了晃:「求你了,妈妈......」

  妈妈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嘴角也逐渐向下。

  突然,她反手给了我一巴掌,打在我那已经聋了的左耳上。

  「你做梦!别想讨价还价!谁管你喜不喜欢?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我惊恐的捂着那已经聋了的左耳,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

  妈妈,虽然我的左耳听不见了。

  可依然,会痛啊。

  从那时起,妈妈的巴掌在我心中定格。

  我现在只有服从,只有无条件的服从妈妈,才不会挨打。

  6

  其实,我的天赋并不好。

  十岁那年,县里跳水队来选拔,为首的教练并没有看中我。

  教练姓刘,他审视了我好久,说我个子长得有些高,而且平衡能力不是很好,骨骼也有点硬。

  可妈妈却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把我送进县里的跳水队。

  妈妈用家里的积蓄买了几箱好酒,用三轮车拉着我亲自送到了陈教练家。

  天气冷的吓人,北方吹在脸上像刀子割一般,生生刺刺地疼。

  我和妈妈在楼下等了两个小时才被陈教练喊了上去。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妈妈那么卑微。

  平日里多么嚣张跋扈的一个女人啊。

  此时却赔着笑脸,卑躬屈膝的央求:「刘教练,您行行好,选我们家漫漫进跳水队吧,她从小就能吃苦,好好培养一定能有出息......」

  此时,妈妈偷偷掐了一下我的后背。

  我会意,拍着胸脯保证:「教练,我保证一定会好好练习的,求您给我一次机会吧!」

  刘教练沉默不语,大拇指和食指不停揉搓着。

  妈妈咬咬牙,从羽绒服内侧的口袋中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塞进陈教练手中。

  「刘教练,漫漫这孩子就交给您了,您把她当成自家小孩,怎么打骂都没事......」

  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行吧,明天让这孩子来跳水队报道,我看看她基础怎么样。」

  6

  第二天,我战战兢兢的上了跳水台。

  伴随着响亮的哨声,我深吸口气,「唰」的一下跳了下去。

  可结果,我失误了。

  因为太过紧张,炸鱼不说,我连动作都做错了。

  刘教练的脸黑的吓人,我妈的眼神更是像刀锋一般,像是要把我活剜了。ӯʐ

  我悻悻地跟妈妈回了宿舍。

  妈妈气疯了,她「啪」的一下把宿舍门重重关上,开始用小棍疯狂抽我!

  这个小棍是妈妈去小树林捡的,专门打我用的。

  小小一根,细长,圆滑,结实。

  打起人来,更是疼痛无比。

  我被打的腿一软,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妈妈,求求您别打我了,我以后一定好好跳,再也不会失误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可我妈哪里会听呢?

  我妈觉得跳不好,就是打的不够狠。

  只要把我打疼了,打怕了,我就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陈漫,你个没良心的丫头,妈妈花那么多钱把你送进来是为什么?是让你过来玩的是吗?」

  「你知不知道,妈妈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等你长大就懂了!」

  「你爸对我们这个家不管不顾,连你也要学他是吗?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的苦心!妈妈为了你把心都操碎了!你什么时候能懂点事!」

  妈妈狠狠地用小棍抽着我,声声泣血。

  可我一句也听不进去。

  因为,实在太疼了。

  7

  训练非常艰苦。

  但我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因为我暂时不会挨妈妈的打了。

  在刘教练的默许下,妈妈每周都会抽时间来看我训练。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

  我的个子又长高了些,也瘦了些,头发也长了不少。

  由于我皮肤白皙,头发黑亮,在人群中格外扎眼,成了我们跳水队公认的小美女。

  这天,我训练完回了宿舍。Ƴȥ

  就看到妈妈手里拿着小棍,翘着二郎腿,皮笑肉不笑地坐在我的床上。

  像恶魔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

  每次妈妈这样笑。

  我就总会挨打。

  可我最近没犯什么错啊?

  我战战兢兢的开口:「妈,你来了。」

  她用鼻音轻轻哼了声,从怀中掏出一把剪刀,直勾勾地盯着我。

  「漫漫,你的头发实在太长了,影响训练,妈妈替你剪了吧!」

  我吓得连忙后退两步,摇头:「妈......不用,不用剪,这个长度真的不影响跳水的,长了我会自己剪。」

  我非常满意自己的头发。

  柔顺黑亮,齐肩短发,衬得我青春洋溢,少女感十足。

  刚步入青春期的我开始爱美,我总觉得,女孩子就是要漂漂亮亮的。

  妈妈的脸色瞬间变黑了,她阴沉地问:「漫漫,你刚才说什么?你是在违抗妈妈的命令吗?」

  我鼓起勇气,又重复了一遍:「妈妈,真的......真的不用剪——」

  话还没说完,「啪」一声!

  小棍狠狠地抽在我脸上!

  一道血痕很快浮现在我脸上,血珠细细密密的冒了出来。

  我捂着脸,痛的哭了起来。

  妈妈发了疯的大嚷:「陈漫,你胆子大了是不是?学会顶嘴了!你说你留长发是为了什么?你想勾引谁?是不是现在发育了就想勾引训练馆的男人?」

  「陈漫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早恋我就扇烂你的脸!让你这辈子都没法见人!」

  忽然她凑近我:「漫漫,你不会是想勾引你们陈教练吧?」

  我疼的全身颤抖,忍着反胃辩解:「没有,妈妈,我没有......」

  她根本不听我说的,用手指狠狠地点着我的额头:「我警告你,你最好收起你那点小心思!你脑子里想什么妈妈用脚指头都能猜出来!」

  我哭的颤抖,任凭妈妈用剪刀「咔嚓咔嚓」的剪掉我的头发。

  剪刀的刀锋划过我的脖颈。

  一道又一道小血丝像刺一样暴露在空气中,像极了幼年时妈妈用缝衣针划过我娇嫩的皮肤那般疼。

  而我每次挨打的原因,总是微不足道的可笑。

  妈妈给我剪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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