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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慕寒亲自帮薄峰收拾着行李。 薄峰不好意思的说:“你这么忙,还亲自来接我出院,我早就没事了,自已可以回家的!” “您做的不是小手术,就算回了家也要继续养着,我看您别回去了,直接在我那儿住一阵子吧。” “住你那儿,我可不习惯,那么大房子就我一个人,周围连个邻居都没有,我会无聊死的。我还是回乡下去住,现在乡下的宅基地,你给我造的跟别墅似的,要什么有什么,很方便的。这天也热了,我得回去看看我院子里的菜,再不浇水估计要蔫了……” 厉慕寒自然不放心,“我让徐正给你找个保姆,这阵子,您就别下地了,种菜浇水做饭的事情,让保姆做就行。” “别,家里来个陌生人,我不自在!厉慕寒,我真没事了,我能跑能跳的现在,用不着找什么保姆!” “那我更不能放您一个人回乡下了。您去我那边住半个月,等您身体彻底好了,您想回去再说。” “厉慕寒……” “就这么定了。” 薄峰还想说什么,但被厉慕寒直接驳回了。 厉慕寒身上自带上位者的不容置喙,说一是一,薄峰也不敢再做推辞。 “对了,你最近,有去看陆夫人吗?” 薄峰口中的“陆夫人”,不是别人,正是厉慕寒的亲生母亲叶清禾。 当年,陆家破败,陆诚业突发心脏病亡故。 陆诚业的妻子叶清禾,那时刚生下孩子,因为遭受过大的打击,一时精神失常,这些年,时而清醒,时而疯癫。 那时,乔帆和陆家有生意往来,在乔家做司机的薄峰,曾受陆诚业多次照拂。 心软善良的薄峰,不忍心把刚出生的孩子送去福利院,便自已把孩子抱回来养大了。 而那个孩子,就是厉慕寒。 厉慕寒,其实姓陆。 等到厉慕寒十八岁成年时,薄峰才将他的身世如实告知他。 提到叶清禾,厉慕寒眸色沉了沉。 “把您送回家,我就去看她。” “好,帮我给陆夫人,代个好。” …… 车牌号为京A99999的黑色迈巴赫,驶往帝都郊区一家疗养院里。 厉慕寒买了果篮和白玫瑰带过去。 病房里空荡荡的,叶清禾不在。 厉慕寒正准备放下东西去疗养院里找,只见叶清禾被护工搀回来了。 叶清禾情绪很激动,“我没骗你,我真的看见我的仇人了!她丈夫把我丈夫给杀了!我告诉你,你不能让她住在这里!他们一家都是坏人!坏人!你要赶走她!” 护工一边安抚她,一边哄劝道:“知道啦叶夫人,我待会儿就把那个坏女人赶走,你别担心了,你以后不会再碰见她了!” “那就好,那就好!” 护工一抬头,就看见厉慕寒站在病房门口,立刻笑道:“薄先生,你来啦!你妈妈大概是认错人了,情绪有些激动,你陪她说说话,安抚一下她的情绪。” 叶清禾一看见厉慕寒,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衬衫袖子,“诚业,你来看我了,你最近都多久没来看我了?你最近是不是好忙?” 护工轻轻叹了口气。 这叶夫人,真是病入膏肓了。 前一秒钟,还在说她丈夫死了,下一秒钟,就把儿子认成了丈夫。 “薄先生,既然你来了,那你先陪着叶夫人,我就不打扰你们母子两说话了。” 厉慕寒微微颔首。 护工走了。 厉慕寒握住母亲的手,扶着她进了病房。 叶清禾看见床头的白玫瑰,笑了。 她抱起那束白玫瑰,“你又给我带白玫瑰了,真漂亮。都老夫老妻了,你还记得我喜欢白玫瑰。” 厉慕寒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像看孩子般看着她:“你喜欢就好。” 陆诚业在世时,下了班,总是给叶清禾买束白玫瑰带回家。 后来,陆诚业走了。 薄峰可怜他们母子,将叶清禾送来疗养院。 那时,厉慕寒还年幼,虽然薄峰挣得不多,但省吃俭用,也一直给叶清禾续着疗养院的钱。 后来,厉慕寒知道了自已的身世,也开始挣钱,好几次想把叶清禾送去更好的疗养院,但叶清禾习惯了这里的环境,突然换环境,很容易应激。 就这样,叶清禾便一直待在这家疗养院里。 厉慕寒陪了叶清禾一下午。 离开时,外面的天已经快黑了。 他刚准备上车, 忽然一道声音叫住他:“厉慕寒?” 他回眸,便看见坐在轮椅上的温晴。 齐予的母亲。 第47章 孽缘 齐予十岁的时候,温晴就被乔帆失手推下楼摔成了植物人。 厉慕寒和齐予恋爱期间,陪齐予去看过几次温晴。 那时,温晴还没醒,也不在这家疗养院里。 这其实是温晴第一次见到厉慕寒本人。 她推着电动轮椅过去,笑道:“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 她曾经在齐予的手机里,看过厉慕寒的照片。 厉慕寒并未说话。 温晴又问:“你来这里,是来看望家里人吗?” “温夫人,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言外之意是,无可奉告。 厉慕寒的态度很冷漠,没有一丝要叙旧攀谈的意思。 “我有件东西要给你。” 温晴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戒指,递给他。 男人黑眸一怔,“这枚戒指,怎么在你这里?” 温晴如实说:“上次予予来看我,她说你有未婚妻了,她没资格再戴着这枚戒指,就把这枚戒指丢到了草丛里。我怕她后悔,就拜托修理草坪的环卫工人,帮我在草坪里找,结果,还真找到了。现在,我把它物归原主。” …… 黑色迈巴赫车内。 厉慕寒坐在后座,手指摩挲着那枚早已被磨花的素银戒指,戒指的内圈,刻着s&y。 这对情侣戒指,是他们确立关系的那一天,厉慕寒在一家老银匠店亲手打的,内圈镌刻的字母,也是他亲手凿上去的。 那时,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之间,会这般沧海桑田。 温晴对他说的话,犹在耳边—— “六年前,予予不是故意背叛你的,是乔帆利用我逼迫她做假证。厉慕寒,你要怪就怪我吧,予予对你的感情都是真的。你如果想要报复,就尽管冲着我来,我求你,别报复予予,这几年,她过的太苦了。” “这枚戒指,予予弄丢了,如今又失而复得,回到你手里。或许,你们之间还有一丝转机,如果你想的话。” 厉慕寒低头看着指尖戒指,苦笑了下。 转机? 除非,他从未遇到齐予,从未爱过齐予,那他自然是能做到不恨的。 温晴说,齐予这几年过得太苦了。 可他,又何尝不是呢? 三年的牢狱之灾,差点要了他的命。 他无法再信任齐予。 开车的徐正想起一件事来,询问道:“薄爷,你父亲住在你那边,他还在恢复期,要不要我找个保姆或者做饭的钟点工过去?” 厉慕寒想了会儿,说:“他喜欢齐予,让齐予过去吧。” “啊?乔小姐过去做什么?”徐正愣住了。 男人拧眉,冷声道:“做、饭。” 徐正这下反应过来了:“哦,做饭啊……我待会儿就通知乔小姐。” 是做饭啊,不是做别的? 他差点想歪了。 不过,难道不是薄爷自已喜欢齐予,所以找个借口,叫齐予去御景园吗? 去御景园真的就是做饭吗? 他怎么不信啊…… 厉慕寒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我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徐正这才严肃起来:“找到当年的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