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霜谢临抖音小说-小说主角叫什么小霜谢临

putao 2023-12-06 21:21:24 2

“末将会想,今岁冬天来得太早,只怕北地的牧民又要冻死很多牛羊牲口了。”

周延年向来不会多嘴,方才问他平日会想什么,大约那时他早已想过了许多,只是一时不曾想起,是因提到了雪山,他才想到了自己平日所想的。

魏国是没有雪山的,小霜不懂,但燕国的严寒她已经见识过了,因而问道,“牧民为什么不早早往南避寒呢?”

她想,若是入冬早,牧民早些带着家当牲口往南转移,便不会冻死了罢?

周延年望着雪山神情凝重,“往南?到蓟城吗?蓟城就那么大,盛不了那么多人。牧民就得住在高岭草原,不然没有牧草可吃,照样要死。”

原来如此。

这世间芸芸,各有各的悲苦,各有各的不易。

“姑娘不知,这便是公子为何定要南下的缘故。”

南下扩张疆土,去寻新的牧马地,去寻更宜人的地方居住。

这天下四分五裂多少年,诸侯林立,经年混战,也许建立一个统一的国家也没有什么不好。

她想起谢临曾经说的话,“魏人为何不能成为燕人?”

他是雄才英主。

他有一统的大志。

若有人当真统一了这万万里的疆土,叫那边关不再受侵犯,叫那三军不再起征战,叫那八纮同轨,叫那江山永固,叫那列国的布衣黔首都能安居乐业。

若是如此,那才是好事啊!

再不必分什么魏人、燕人、楚人、羌人,都是同一个国家的人,说同样的话,读同样的书。

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地同域,量同衡,币同形,这便是他的大志罢?

可惜她从前狭隘,并不懂得这个道理。

但列国的君王必也不懂这个道理,不然何故屡屡纷争?

也许是他们每一个人都过于懂得,是他们每一个君王都想要吞并天下,囊括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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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什么突然十分通透,亦十分畅快。

她恨不得抓住谢临的手,亲口告诉他,“公子,小霜已经懂了。”

恨不得亲口告诉他,“公子,小霜也可以是燕人。”

但她的理智又将她的澎湃压了下去,她的理智告诉她,小霜,你走吧,你走了,他才能安心实现他的宏图霸业。

不然,他必是每晚还要往这驿站里跑。

不然,他必是还要与你再生那些小儿女的心思。

你不必担忧,他有自己的夫人,也将有自己的儿女,他的大志、他的霸业自然有他的妻妾儿女与他分享。

走吧,小霜。

今夜他来,与他告个别。

小霜并不曾回头,但人却是笑着的,她又问起了周延年,“将军,这里是什么地方?”

周延年道,“这里是雪岭。”

雪岭。

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地名。

小霜温静笑起,她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该知道自己是在何处与公子告别。

她也会告诉小匣子里的人,告诉他,谢玉,你知道我们是在哪里见的最后一面吗?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一个叫雪岭的地方。

第182章“小霜,叫我远瞩”

谢临的马晌午便到了。

那时小霜已备好了驿站的松子酒。

她原本不知谢临到底何时才来,因而松子酒是一早就备下了。

他若入夜来,便入了夜饮。

他若白日来,那便白日饮。

他来的时候,小霜正站在楼台,看着他胯在汗血宝马之上,厚厚的裘皮大氅上落满了皑白的雪。他最爱的绯色长袍在袖口与腿畔露出一大截来,他腰间佩挂着的赤绶四彩长长地垂在腿畔。

仰头看她的时候,真是好一副遗世独立的姿容。

分明是龙章凤姿的人,却又有着松骨鹤仪。

她想,身在修罗场之中的人,原不该有这般山野隐士的气度。

可身在修罗场中的人,又该有什么样的气度?

该充斥着对权欲的贪婪,充斥着病态的野心,该是贪位慕禄、极情纵欲却又欲壑难填的,眼神该是浑浊贪鄙的。

可他却没有。

没有便是因了这世间的一切都理应是他的,名正言顺,心安理得。

想要的信手拈来,得不到的亦能强取豪夺。

无人会暗诽一句,更无人去诋毁他。

他就是天地正义。

他就是燕国的礼法。

谁又能想到这样的人在暴室里却有骇人的兽欲。

小霜温静地垂眸望他,那人亦是定定地朝她看来。

他翻身下马,暗绯的长袍在风雪里荡出大大的涟漪来,他将马鞭扔给身后的人便疾步朝楼上走来。

木楼梯被他踩得吱呀作响,那人到了跟前才缓下脚步,小霜盈盈笑道,“公子来了。”

他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身,冷峭的寒气掩住了原本的雪松香,语声温润,“快进屋,当心受风。”

小霜随他进了屋子,案旁的兽金炭仍旧熊熊烧着,正温着的松子酒与烤板栗漫出了浓郁的香味。

小霜侍奉他解了大氅在一旁衣架子上悬着,便由着那人牵着手至矮榻上落了座。

小霜浅笑问他,“公子来雪岭,要走多久呀?”

那人道,“两个时辰。”

就好似已经相识了多年一般,静静坐于炉旁叙起话来,“那来回要四个时辰呐!”

那人笑着点头,“但想到要见你,并不觉得远。”

小霜鼻尖酸涩,眼里便有了泪意。

“这一路也下雪吗?”

“是,蓟城不怎么下,但越往北走,雪便不曾停过。”

她婉顺地笑着,“公子不要再来了。”

那人微怔,“为什么?”

她的十指在袖中紧紧攥着。

因为她要走了。

走了便不会再回来了。

那他便不必再扑个空,不必再来一个空荡荡的老驿站了。

但她不能说个明白,若说个明白,只怕他又改了主意,再不许她走了。

故此不说。

她笑着问他,“公子冷吗?”

她极少问关于他的问题,不问他要干什么,不问他在想什么,也从不问他的伤势,大抵是这个缘故,因而当她此时每一句话都在问起他的时候,他的眉宇间是难掩的欢喜。

他亦是笑着,温柔看她,“不冷。”

小霜伸出手来,她第一次倾身上前捧住了他的脸颊。

她从来不敢做这样的事,因而双手是微微发着抖的。

第一回被陆九卿带回中军大帐的时候,她曾试着为水土不服的谢临轻拍脊背。她照顾病重的父亲数年,知道该怎么侍奉病人。

但那时那人却抬手一把推开了她,那双好看的凤目里全是嫌恶,他开口时话声清冷,“谁许你碰我?”

甚至还轻笑一声,说,“你可知自己有多脏。”

他觉得她脏,她便也觉得自己是脏的。

因而自那之后,她再不敢主动碰他,生怕他嫌恶自己。

可如今她心里却并没有什么好怕的,她在雪山之下好似已经感悟到众生的平等。

也许身份地位永不会平等,但生与死都是平等的。

她的眸中清波流转,捧在了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这是怎样一张如冠玉般的脸啊!

怎样一双摄人心魄的眸子啊!

他曾给过她迎娶的承诺,也给过她无数次的极刑。

身和心都在他这里,可若一定要分出个先后顺序来,那一定是先动了心,身子才跟着投了降。

他们还有过一个不曾出生的孩子。

她都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何时来的,是在那张冰凉的雕花长案上,还是在青瓦楼底下那不见天光的暴室。

但却知道,没有一次是在他那张松软暖和的卧榻上。

从未有过。

永远是在长案、暴室、暴室、长案。

他永远面着她负伤的脊背,唯有一次被允许看见他的脸。

那一次是在他大婚的前夜。

过去的不幸到底是过去了,这样的不幸未来也不会再有。

今日告了别,便永远不会再有了。

那人大抵是有几分吃惊的,也许还有几分的欢喜罢,他抬手覆在了她的手上。

他掌心宽大,将她的手覆得严严实实。

她温婉笑着,“公子的脸很凉,手也很凉。”

那人水润的凤眸在她的眼里缱绻痴缠,他说,“小霜,叫我远瞩罢。”

远瞩是他的字,她只听过周王后与良原君这般唤过。他是要做君王的人,她怎会称他的名讳。

她是最有自知之明的人,她不会。

但若被旁人听到了,终将会是她的罪。

小霜笑着摇头。

那人依旧坚持,“我想听你说一次。”

小霜轻言浅笑,“公子不曾饮酒,就已经醉了。”

她口中清醒地拒绝着,心里却想,若是从前,她大约会很欢喜。

但从前是指多久之前?

是他生辰那日罢。

那日他醉了酒,似醉玉颓山,他用木犊哄她跳舞,哄她亲一口。

她亲了。

当时只道是假意,哪知那时才是真心呐。

那一夜是她与他最近的时候。

肌肤之亲不算什么,心在一处才是最难。

他待她好过吗?

小霜不知道。

是有过好的,也有过许多不好。

他这么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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