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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拒绝的话燕清池都已经说过了，再说便是伤人了。

她只能沉默的摇了摇头。

江默宸简装才松了口气，至少燕清池不会接受程铮。

心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江默宸脸色微白，忙寻了个借口出去。

程铮和燕清池看着，心思各异。

“我有些事要和他说，你先休息我一会儿过来看你。”

程铮说着，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江默宸窝蹲在地上，脸色青白，难看的像个死人。

程铮瞧了心中一愕：“你怎么了？”

闻声，江默宸心中咯噔了一下，握成拳的手收紧。

“……没事。”

“你这叫没事？你看看你PanPan的脸色，谁敢说没事？！”程铮毫不留情的戳破了他的谎话，皱眉道，“你要是不说，我就告诉依依。”

“等等！”

江默宸拉住程铮，抬眸看了眼他，忍痛道：“心脏病复发，没什么大事。”

心脏病……

三个字触动了程铮的记忆，他上下打量了两眼江默宸，有心讥讽他是自作自受。

可看着他现在的样子，也说不出口。

“既然复发，那就去治，难不成还以为能扛过去？”

“我想陪着她。”

“她人都住院了，又不会跑，你……”

程铮说着，话语突然一滞。

是啊，燕清池是不会跑，可是她却会把他忘了！

江默宸知道程铮心里想的是什么，苦涩的笑了笑。

“不治疗我还有两年的时间陪她，我不希望她忘了我，所以即使是两年后我死了，我也希望她能好好的活下去，按着她自己的意愿活下去。”

说着，心口处的痛消退了些，可心口处的憋闷感越来越深重。

“程铮，别把我的事情告诉她，算是我求你。”

求！

这个字竟然会从江默宸的口中说出来！

程铮哑然的看着面前这个本该风发意气却愁云密布的男人，点了点头。

“就算我不说，她总有一天会知道。”

“她不会知道，至少在我死后几年，她都不会知道。”

江默宸这话说的肯定，也让程铮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语。

“江默宸，即使这样，我也不会放弃追求依依的！”

“她是我的妻子，你没有机会。”

江默宸敛起了所有的脆弱，冷冷道。

接着便收拾好了一切异样，推开了病房的门。

燕清池不知何时已经睡去了。

江默宸上前小心翼翼的抽出她手中的手机，想着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不想就这一眼，便瞧见了上面停留的页面。

“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江默宸将这句话输入到手机中，查询着它的大意，却是刺的他心口生疼。

那句话的意思是：往事，不过大梦一场空。

第三十七章 不如怜取眼前人

看着燕清池熟睡的脸颊，江默宸沉默的将手机放在了一旁，转身走了出去。

燕清池，你真的觉得往事一场空么？

那你告诉我，我这满腔的爱意又算什么呢？！

这句话，江默宸没有问出口过。

可能是怕燕清池否认一切的同时，也将他这份迟来的爱意一并否决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燕清池的病情也越来越严重。

江默宸几月如一日的陪在她床前，看着燕清池的脸色一天天的苍白。

看着燕清池一点点的忘记曾经的一切。

她唯独没有忘的，就是每天都会翻阅古诗词。

那一张张燕清池亲笔写的诗词与释义，被江默宸妥帖的收叠在一处。

直到有一日，江默宸来时，桌面上一片空无。

燕清池坐在一旁，双目空洞的看着他。

“你别再来了。”

这是这么多日子，燕清池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

江默宸一时间竟然不会回答。

“……你愿意和我说话了！”

江默宸走到燕清池面前，弯身看着她，心情有些激动。

“江默宸，我叫你别来了。”

“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不需要！”

燕清池厉声打断了江默宸的话，烦躁的看着他。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的怜悯。江默宸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出现在我面前，对我百般讨好都会让我觉得害怕！你不能像从前一样么？连看我一眼都欠奉。那才是你江默宸。”

“……依依，我只是想陪着你。我想……”

“我不想。”

燕清池轻笑着，颤抖的手摸上江默宸的脸。

“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江默宸，我不想你，你也别想我了。”

她的指尖冰凉，拂在脸上却像是拂在江默宸心上，惹得他一颤。

“你今天心情不好，我明天再来看你。”

江默宸逃一般的快步出了病房。

安甜甜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的模样，心中心疼。

“哥，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燕清池的病情日益严重，早晚有天会将过去全部都忘了。

到时候，銥誮她不知道江默宸要如何承受。

燕清池忘记了江默宸，这样的念头她说都不敢说，生怕刺激了江默宸，导致他的心脏病更严重。

“哥，听我一句，你还是住院治疗吧，你不是还想陪着她么？”

安甜甜不止一次的劝说过江默宸手术的事情，可是江默宸都拒绝了。

这次也是一样。

江默宸摇了摇头，哑声道：“手术我就没有时间陪她了，我也不想她看到我那副模样。”

安甜甜哑口无言，只能扶着人到样坐下，将药吃了。

之后，两人去了医生办公室，讨论燕清池如今的病情。

按着医生的话来说，脑萎缩这个病症到了后期，患者的性格会有一些变化。

比如就像燕清池今天突然的躁郁一样。

这样的行为，在病症中后期会经常出现，到后期，患者可能就会彻底丧失记忆，变成痴呆。

听着医生的话，江默宸的心沉了沉。

他以为燕清池的病情不会恶化的这么严重，他以为他还能陪她至少在他死之前，燕清池还是原来那个燕清池。

可是，原来一切都来的这么快……

江默宸整理好思绪回到病房。

燕清池依旧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没有变过。

他走上前，看着燕清池，这个他从前根本不在意的女人，满心悔意。

“依依，我是江默宸。”

燕清池闻言眼婕一颤，双眼终于有了焦点。

“我知道，江默宸，我没忘了你。”

燕清池轻声说着，心里也明白江默宸这句话从何而来。

其实从今天她没能抑制住怒气朝江默宸大喊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

眼前男人依旧是她曾经最爱的那副模样。

他的深情，曾经她在乔家大小姐的身上看到过，只是没想到如今还有在自己身上看到的一天。

“江默宸，让我走吧。”

“今天我学到了一句话，虽然可能有些不应景。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江默宸低沉着声音念着那句话，声音像是在燕清池心中响彻。

”依依，你就是我的眼前人，也是心上人。”

第三十八章 从此无心爱凉夜

夜色凉如水。

江默宸已经离开，可他的话还余音尚存。

他说她是他的眼前人，亦是他的心上人。

这是燕清池曾经最想听到的话，可如今物是人非。

她已经找不到当初的那种感觉了。

燕清池低头看着自己颤抖无力的手，那是病魔带给她的折磨。

她知道脑萎缩到了后期会是什么样的病症，知道自己后期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她根本不能接受那样的自己。

而连她都讨厌的自己，她怎么能让江默宸看见呢？

后一天，程铮来的时候，江默宸已经出去了。

“程铮，帮我个忙好么？”

程铮一愣，看着燕清池苍白的脸，有了些猜测。

“你想离开？”

“是，我不想留在医院，苟延残喘。”

说着，燕清池苦笑了声抬起了手，眼中装满了失望与无可奈何。

“现在的我连笔都动不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