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润洋赵一栗小说(已完结小说全集完整版大结局)小说全文阅读笔趣阁

qingyan 2024-09-21 14:53:38 1

  你从前为自己诊断的结果是对的:你会把你从你父母那里得到的所有痛苦,一分不少地带到你自己的家庭,带给你的爱人,带给你的孩子,把你受到过的所有创伤转嫁到他们身上,成为他们不幸福的根源,你对父亲的看法,就是未来他们对你的看法——猜一猜,他们会忍受你多久呢?

  赵一栗感到了慌乱,直觉现在的自己已经无法再以平和的心态继续讨论刚刚的问题,因为很担心宋润tຊ洋要抓着她继续说,所以她选择了一个宋润洋跟不来的地方——她抓起浴巾,朝主卧的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的门在身后关上的声音明明很小,听在赵一栗的耳朵里却很响亮,那是从前父亲和母亲每次争吵后,两个人之一摔门出走的声音。

  他们两个仿佛有默契,每次吵架只会有一个人摔门离开,留下另一个人带着阴郁的表情沉默地坐在家里的某个角落。

  赵一栗后来想,这是因为他们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在家里。

  也许,如果,没有她存在的话,父母的婚姻早就结束了。

  而还是个小孩子、没有彻底麻木的赵一栗瑟缩在自己的房间,她想不了那么多的事情,只是单纯地担心着、恐惧着:离开家的爸爸妈妈要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该怎么办呢?

  她的恐惧和紧张会持续很多天。她上初中之前,每逢父母吵架,妈妈晚上就会来和她睡,背对着她长吁短叹,乃至哭泣出声,她也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只能一遍遍地小声说“妈妈不要哭了”,然后得到一句简单的“你睡吧,没事”的答复。

  她也不懂父母到底是怎么和好的,他们也许会冷战半天,一天,最长好像是半个月,然后莫名其妙地,又继续从前的生活,好像之前发生的事情只是赵一栗自己的幻觉——直到某天又一次争吵爆发,来到了翻旧账环节。

  今天,赵一栗故意在浴室里待了很久,直到手指因为泡水过久开始起皱,她才拿过浴巾开始擦自己的头发,镜子的起雾很快散去,她看到了里面的自己眼睛红红,表情茫然。

  她没有立刻开门,而是把耳朵贴在门缝里听了一会儿,感觉主卧里没有其他声音了,才慢腾腾地走出来。

  外面确实没有人,床上放着她还没有放进衣柜的那几件衣服,那条红色的裙子放在那里,刺着赵一栗的眼睛。

  她打开衣柜看了一眼,被她整理出的那部分衣柜里也没有放进新的衣服,空空荡荡的格子就像她现在的心情,正在四面漏风。她把那条裙子塞到了衣柜深处,显然,今晚肯定不需要穿它了。

  宋润洋去哪里了呢?赵一栗感觉外面也没有什么动静,觉得他可能去学校了吧,今晚大概也直接去南边住,符合她对“吵架了就要有一个人离开家”的认知,让她的心情更低落了。

  赵一栗一边想着一边去找吹风机,她刚刚打开吹风机开始吹头发,就听到卧室的门被打开了,转过头一看,宋润洋把脑袋探了进来。

  他没有丢下她走人,这让赵一栗的心情得到了一些缓和,刚刚在浴室里脑子里嗡嗡响的那阵“这是你们第一次吵架,说不定也是你们最后一次吵架”的杂音,消散了不少,并在他从赵一栗手里拿过吹风机、开始给她吹头发开始,基本不见了。

  “不要一直吹一个地方,”她小声纠正宋润洋的生疏做法,“会很烫,伤头发。”

  “好,对不起。”宋润洋马上换了个地方,不再想要把一把头发完全吹干才去吹另一把。

  上学的时候,为了洗头不那么麻烦、缩短打理头发的时间,到了夏天赵一栗的妈妈就会带她去理发店把头发打薄。高二发生了那件事,赵一栗每次去理发店看到满地的头发,都觉得很难受,她上大学之后一度不剪头发,但后来实在不方便了,才又维持现在这样能披肩的长度。

  而上班之后,赵一栗觉得她头发掉得比从前多了好多,别说主动去打薄了,时不时还要那手指圈一下头发的总量——这个行为或多或少也有科长的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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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润洋似乎日常观察过赵一栗是怎么打理头发的,在发尾还剩余了一些湿润的时候就停了下来,他把吹风机放到一旁,拿了梳子帮她把头发梳顺。

  暖乎乎的风,一下下顺毛的感觉,让赵一栗的心平静了不少,在宋润洋放下梳子后,她主动凑过去,把自己窝到了他的怀里。

  “我刚刚是乱说的。”她抬起头,小声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要那样大喊大叫,我也不喜欢那样,对不起。”

  说完后她把脑袋埋到了宋润洋的胸口,就像怕他把她丢下一样,把他抱得更紧了些。

  “我知道。”她感觉自己被回抱了,发顶也被亲了亲,“没关系,我的说法也有问题,这都是小事,一栗,别难过。”

  之后大约五分钟里,他们都没有人主动说话,就是这么安静地待了一会儿,然后赵一栗主动开口说道:“我……可能确实在钱这方面,比较敏感,是有原因的。”

  “嗯,”宋润洋低头看着她,伸出拇指来擦一擦她的下眼睑,“你想告诉我吗,我听着呢。”

  赵一栗又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她开始说她的妈妈,她说得有些跳跃,讲着讲着,又开始说到当年上大学时,假期那八百块的高铁费,说高中时明明是父亲主动要给她买、却在很久以后骂她浪费的那只手表。

  在她觉得说得有点累了,闭上眼睛休息的时候,听到宋润洋轻声问道:“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唯一的孩子呢?”

  “我也不懂。”赵一栗慢慢地说道,“我其实……我不明白,曾经有段时间我是真的有点恨他,我觉得他是故意让家里所有人都陪他不快乐。但随着我长大,我发现我也会无缘无故地发脾气,就像刚刚把莫名其妙的情绪都发泄到你身上一样,我心里知道不对,但我还是那样做了。”

  大人喜欢对哭泣的孩子说,“等你长大了、做了父母,自然就会明白我的苦衷。”

  而赵一栗真的被时光推搡着成为了一个大人,回首自己这将近三十年的生命,她觉得事实是,一种疾病,就像刻进基因一样,从她父母的身上遗传到她身上——也许,它也是沿着相似的路径、从父母的父母那里,遗传到她的父母身上。

  这不是一场到了某个年纪、自己做了父母就能自动治愈的病痛。恰恰相反,如果她不尝试去做出改变,那么这种痛苦还会如同遗传病一样,继续顺着她的血脉绵延下去。

  到底什么样的改变才有效,是彻底的远离,还是宽容的和解,还是在两者之间取一个平衡,她还没有想清楚,这些年,她的想法变了太多次。

  “我不是在和你控诉我爸对我不好。他在很多事情上是一个很双标的人,但在钱这方面,他自己确实非常非常节俭。他的衣服、钱包,破了就自己拿针线补一补……他针线活做得比我妈妈都好,反正,不到穿得再也补不了了,就不会扔,衬衣里面的背心,边沿都烂掉了都还会穿,因为他说反正都在里面,外人又看不到。”

  “但我……大部分时候,就我刚刚和你说的都是少数情况,反正平时,他都会和我妈说,要给我买好的、用好的。”

  “但当他那样对待自己,我又改变不了他的这些观念,我会觉得……如果我自己撇下他去享受生活……买那些可买可不买的东西,一开始确实挺开心的,但每次买完,又觉得是浪费,有一种负罪感。”

  “而我妈……我知道她对我付出了很多,她是为了照顾我才辞掉工作的,你知道吗,她原本和你妈妈一样,也是一个医生。虽然,不是那么好的医院,但是如果不辞掉那份工作,她就不会买什么东西都必须向我爸伸手了。”

  “我妈妈总对我说,爸爸是个好人,他嘴上说的一些话,你不要往心里去,他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当然,我现在也有这个毛病,所以没有资格说他,但,我就说作为旁观者,从小我听我爸对我妈说的那些……我觉得那些都是很伤人的话,所以我对自己说我以后绝对、绝对不要给别人机会,让任何人对我说那样的话。”

  她哽咽住了,宋润洋帮她擦眼泪,一边用手擦一边帮她把话说下去:“所以,你不想让我给你买东西,是在担心,我有一天会对你说,‘你身上穿的,手上戴的,从头到脚,哪一样不是我家给你的?’,是不是?”

  这句话很耳熟,赵一栗眼眶里还含着眼泪,嘴角却勾了一下,声音哑哑地问道:“学得还挺像,你还去看了电视剧吗?”

  “书都看了,有改编的电视剧也顺便过了一遍,又没有很多集,”宋润洋说的是曾经在央视播出过的《金粉世家》,“我好像小时候看过,但没有留下什么印象。”

  “我不烦恼你以后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也不把自己的未来寄希望于一份感情无论多久都不发生变化,”赵一栗说道,“我只知道,我以后不要做什么样的人,那就够了。我从小就对自己说,无论是谁,要是敢对我说类tຊ似的话,我都要一脚踢过去,再骂‘滚蛋,你凭什么和我这么说话’,而不是哑口无言、缩在那里把眼泪往肚子里咽。”

  “我是很严肃地在说这些话。”看宋润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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