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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应该骗她的……那个小汐，等婚礼结束，就真的送去销毁吧。

娄砚辞这样想着，再回神，她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他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转头示意神父可以开始宣读誓言。

神父庄严的声音响起：“娄砚辞先生，请问你是否愿意娶面前的女子为妻？不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疾病还是健康，都不离不弃？”

娄砚辞紧张地咽了下喉咙：“我愿意。”

神父转身：“钟木汐小姐，请问你是否愿意嫁给面前的男人，让他成为你的丈夫？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哪怕知道答案，娄砚辞还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等她的答案。

可下一秒，她却掀开头纱，十分不满道：“我不是钟木汐，我是小汐。”

全场寂静一秒，瞬间哗然一片。

而娄砚辞狠狠僵住，大脑空白一瞬。

“小汐？”

他急忙伸手去探她的脖颈，果不其然在那里摸到了一个金属开关。

心顿时凉了一半，他一把抓住小汐的手腕，不可置信：“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在这里，钟木汐又在哪儿？！”

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娄砚辞从来没有这么乱过，见小汐答不出来，他甩开她就往外走。

推开那扇厚重的大门，他突然又听到一阵婚礼进行曲的声音。

那声音来自酒店的另一个礼堂。

说不上为什么，一股强烈的直觉告诉娄砚辞，钟木汐就在那里。

娄砚辞大步跑过去，一把推开了礼堂的门——

台上的神父同样正在宣读誓言：“钟木汐小姐，请问你是否愿意嫁给谢宥齐先生，让他成为你的丈夫？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一模一样的誓词，可誓言中的男主角却换了人。

娄砚辞的心重重坠落，想要阻拦这一切：“汐汐——”

钟木汐却与身旁的谢宥齐温柔对视，她的回答在大厅里响起。

“我愿意。”

第11章

娄砚辞一进门，钟木汐和谢宥齐就看到了他。

谢宥齐有些紧张地看向钟木汐，也许……她会反悔，到那时，他得想想怎么善后。

可让人意外的是，钟木汐神色自若，只平静地瞥过一眼娄砚辞，便收回了眼神。

娄砚辞定在原地，怔愣地看着钟木汐投向自己的眼神，里面没有爱意，没有期待，甚至连失望都没有了。

他急切地想去要个答案，这不应该是他们的婚礼吗？为什么她要跑到这里来。

在场的来宾都有些不明所以，甚至有个人拉了娄砚辞一下示意他坐下。

娄砚辞不为所动，他看向钟木汐，甚至想上来拉她：“快跟我回去。”

钟木汐一把甩开：“回去，回去干什么？”

“你不是想方设法地想金屋藏娇吗？现在不用藏了，我成全你们了。”

娄砚辞像被雷劈中，想说的话全被堵回了喉咙里，半天才说了一句：“我现在就……”

被钟木汐打断：“不用了，你要是还有责任心的话就现在回去，别让来宾看了笑话。”

娄砚辞见钟木汐心意决绝，直到她今天是不可能回心转意了，只好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宴会场地。

他当初确实是因为小汐陪伴了他这几年，温柔可人，善解人意，要销魂实在舍不得，所以才瞒着钟木汐留了下来，现在东窗事发，娄砚辞简直追悔莫及。

婚礼仪式没有完成，新郎就突然跑了出去，现在又返回，一时间大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娄砚辞的母亲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参加婚礼，结果看到这种情况，唯恐担心被人看了笑话，正在数落娄砚辞。9

钟妈妈一身得体的旗袍愧疚道：“这件事都是我们家钟木汐做得不对……要不还是先走完仪式吧。”

娄砚辞只自顾自地喝着闷酒，怎么问他也不答应，颇有一醉解千愁的架势。

小汐走过来，轻抚他的背，娄砚辞抬头看，借着浓浓醉意，还以为是钟木汐回心转意了，喜出望外，可触及她的脸，现实又给了他轰然一击。

这是小汐，不是钟木汐。

而他现在只想要钟木汐。

……

一场婚礼下来，钟木汐累得快要虚脱，婚纱好是好看，但是穿起来非常笨重，又要长时间站立，钟木汐的身体实在承受不了。

因为不想回去面对父母的质问，钟木汐甚至能想象到，如果她回去，又会面对怎样的恶战。

娄砚辞……想到娄砚辞，钟木汐心里不由自主地扎了一下。

他今天的失魂落魄钟木汐并非没有看在眼里，只是她觉得没必要了。

是的，没必要了。

没必要一边藏着小汐一边来应付她，双方都累。

娄砚辞想享受齐人之福，可钟木汐并不是谁的附属品。

她也不想自己总是这么歇斯底里，所以，就分开吧。

谢宥齐拿了晚饭上来，摆在钟木汐面前，见钟木汐心事重重，便用手背轻贴了一下她的面颊。

谢宥齐的手很冰，冰得钟木汐瑟缩了一下，不满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谢宥齐用手轻敲钟木汐的额头，语调上扬：“来给你送饭，免得你饿死了。”

“好心倒是当成了驴肝肺。”

话是这么说，可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钟木汐这才仔细打量着谢宥齐。

他刚换下礼服，现在穿着宽松的卫衣，头发可能换衣服的时候有些乱了，有几根还不听话地翘了起来，颇有种凌乱美的感觉。

一张脸棱角分明，薄唇紧闭，眼角一颗泪痣慵懒又乖张，再看……对上谢宥齐的眼睛忽眨忽眨。

谢宥齐越凑越近，用气声说道：“看够了吗？”

钟木汐一个惊吓猛地推开了谢宥齐，他跌坐在地上。

摆烂似的索性不起来了，坐在那摆烂似的抱胸耍无赖。

“摔伤了，钟木汐快赔。”

钟木汐哪里见过这种不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