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谢)野有蔓草无弹窗免费阅读季无谢大结局无删阅读_笔趣阁
生意上一堆破事,回来又是这么个不省心的,林懿气极了,“将太太关到后苑阁楼上去,面壁思过一个月!” “是。” 林清嘉在廊子里偷看,可惜还是被林懿发现了,“出来吧。” 林清嘉乖乖蹦出来。 “以后家里出了什么事情,都要跟我说,不准再擅自决定,知道没?” “知道了。” 赌场那种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地方,她一个女孩子家去,万一出了点差错可怎么办,叫他如何跟逝去的亡妻交待。 “女儿也不是全无准备。”林清嘉思索着,“说来也奇怪,我明明联系了警署的人,不知为何,他们迟迟未到。” 就好像这件事完全没发生过一样。 林清嘉解决问题的思路还是按照学校里教的那套,她涉世未深,又哪里知道人心险恶。 林懿若有所思道:“这其中关系利弊复杂,绝非你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林懿最近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林清嘉望了一眼父亲疲惫的面容,说:“最近医馆很忙吗?” 初来京都立足,应该有许多地方需要打点。 林清嘉担忧道:“我也可以去帮忙的。” 林懿叹口气:“行。” “父亲,今日绑架姨娘的那些人,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哦?哪里蹊跷?” 林清嘉分析道:“我带去的赎金,他们并不在意。他们似乎不是为了钱财,而是为了别的。我怀疑,最终的目标是父亲您。” 林懿大概明了:“我知道,此事你也不要再涉及了,我自有打算。” 林清嘉:“哦。” 林懿才缓过来,“不对,他们的目标既不是赎金,是我,警察又没及时赶到,那你们是如何脱身的?” “是……是有人帮了我们。”林清嘉斟酌着措辞。 林懿问:“是谁?” 林懿暂时没想出来在赌场上还有什么熟识的朋友,肯仗义相助。 “我也不知道。”林清嘉回忆着,“只记得,好像姓季,那些人似乎很惧怕他,叫他……季公子,还说什么‘听命行事’诸如此类的。” 林清嘉将经过讲了一遍,略去了其中她被为难的部分,“事情就是这样。” “可有隐瞒?” “没有。” 林懿瞥了一眼女儿,她有无隐瞒他其实一眼就知道。 听林清嘉这么一描述,又是姓季,他大抵知道是谁了。 “总之那个姓季的不是好人,绝非善类。你以后还是要离他远一些为好。” “嗯。” 林清嘉回去后,林懿身边的随从道:“那人既然救了小姐,为何不去道谢?” 林懿看起来忧心忡忡:“你当这是件好事?素昧平生的,旁人会无缘无故对她好?不该惹的,惹不起的,还是应当避而远之。” 当天晚上,林懿又把林清嘉叫去了书房,拿出一块通透的玉佩,上面刻有古体的秦字,“这是前些时候和秦家定亲时交换的信物,你收好。” 林清嘉接过玉佩。 说来好笑,她与那位秦家公子尚且连面都没见过,如今却已交换信物。 上次在沈家设宴,唐婉柔说他不会去。她被推下水后,便匆匆回家,也不知后来他去没去。 若是没有唐婉柔横在中间,这也不妨为一门安稳亲事。但一想起唐婉柔,林清嘉便觉得头疼。 林懿语重心长道:“日后若是有什么事,便可拿着这枚玉佩去找秦家。” 窗外闪过一道黑色身影,倏忽而过。 随着春天里的一声闷雷,暴雨倾盆而至。 接连几天,林清嘉都去医馆帮忙。只是这几天天气不好,总是阴雨绵绵的,出行难免麻烦些。 这天傍晚,天气难得放晴,夕阳从云层中露出面来,晚霞像是兑了一大勺糖浆,橙红的一片,在天幕缓缓流淌。 林清嘉回来比较早,想起后苑阁楼的黎氏,便去看她。 她被林懿罚了面壁思过,近来倒是消停不少。 黎氏身边的小丫鬟忿忿道:“就是她把太太害成这个样子的,她恁地还有脸来!” “这饵饼不会下毒了吧?” 黎氏接过小玉手里的食盒,左看右看。 小玉差点没忍住翻白眼,“城西南路方记家的,小姐就是舍得下毒的钱,也舍不得这饵饼啊。” 林清嘉:“算了,小玉,不用与她多费口舌,东西既已送到,我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走吧。” 原是林懿叮嘱过的,让林清嘉抽空来看看黎氏。毕竟也是一家人,这些年,林懿一直想缓和她们之间的矛盾。 黎氏被林清嘉“敲诈”了那么一笔,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只要一想想,她这许多年来攒下来的那些积蓄全都没了,她就气得心肝都疼,“小丫头胚子,别得意太久!” 林清嘉提醒道:“为了救姨娘,我自己的钱也搭进去不少,记得还我啊。” 黎氏被气得嘴皮子微颤,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 蜜糖似的霞光从拉了一半的窗帘里渗进来,一片天光大好。 那件黑色外套和披风,都已经洗干净了,林清嘉手掌杵着下巴,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你是谁,也无法还给你,就暂且替你保管吧。” “小姐你在跟谁说话呢?” 小玉站在后面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林清嘉没注意到她走过来了,吓了一跳,“你吓死我了!” 说着,便拿桌上的粉扑子丢她,小玉没躲开,被扔了一脸的粉末,像极了戏院里边唱戏的,白色弄了一脸,只余一双眼睛,圆溜溜的,一眨一眨地闪。 林清嘉忽然就被她这般模样给逗笑了,扑哧一声笑起来,未施粉黛的脸,白皙素净,笑起来,明眸皓齿,神气宛然,仿若春日里枝头新绽的花骨朵儿那般生机勃勃。 小玉整理了下头发,没忘记正事,“小姐,老爷说让你过去书房一趟。” 林清嘉:“嗯,我知道了。” 侧厅厢房。 暖光的水晶灯盏亮着,壁钟的钟声敲响,正过下午六点。 林颂掸尽左手指间夹着的烟草灰烬,右手执笔在纸上写着龙飞凤舞的毛笔字,笔势磅礴,却在收尾处不尽如人意,于是写了一张,又一张。 总归是不甚满意。 林嫣然在旁边看着,负手而立,看着那些沾了墨水痕迹的纸被糅成团,很快又有崭新的一张白纸铺在桌面上,可等待它的命运不过也是被重复扔进装放垃圾的竹篓子里。 “父亲,我们还要忍气吞声到什么时候?真是一天也受不了他们那嚣张跋扈的模样了。” 笔杆行云流水般挥落,一气呵成,终于写出一张比较满意的字。林颂放下笔,轻抚了抚纸面,“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 ;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 林颂闭目神思,“放心,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夺回属于林家的一切。” ** “不够,其他账目呢?”季无谢指尖轻敲几下桌面,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看tຊ向对方。 “这……还得等虎哥回来。”对方吞吞吐吐。 李虎也不在,一些重要账单文件也不好交给季无谢查看,他要是自作主张,李虎回来没准儿得把他脑袋拧下来。 “你的意思是。”季无谢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转动脖子,目光如炬地看着他,“我说的话现在不管用了,是么?” “……” 季无谢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给你三秒钟的思考时间,是生是死,自己选择。” 7.医馆 那人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冒出来。 氛围僵持。 “啪、啪啪。” 另一边的通道里传来清脆的,有节奏感的几下鼓掌声。 走来个叼着雪茄烟的男人,个子高挑,穿一件深色皮衣,调子散漫道:“季少爷今日怎么得空来了?” 他嘴角扬着一丝要笑不笑的弧度,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多少是带着点挑衅的,就那样看着季无谢。 几个部下立即低身行礼,问好声此起彼伏。 “虎哥。” “虎哥。” …… 李虎睨过周围人一眼,斥喝道:“都把枪给我放下!打打杀杀的像什么话?” 这话明面上是在教训自己人,实际上是在说季无谢的人。 旁边的心腹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看向季无谢,“原来季少爷是来查账的啊,那便查吧。” “人家可是留洋回来的高材生,自然比你们这些半吊子的书呆子要强上许多。” 待季无谢带人走后,李虎才按捺不住怒气,狠狠将面前的桌案踢倒。 老爷子当初就那么一说,他居然也还当真了,拿着鸡毛当令牌,哪里是来查账,分明是来找茬的。 李虎低头,直接用嘴在烟盒里咬了一根烟出来,“火。” 身旁人立马会意,打火机啪嗒一声,双手拢着火苗给他把烟点上。 李虎吐着烟雾,“又不是亲儿子,区区一个养子,还真当自己是太子爷了。我为老爷子出生入死挡枪子儿那会儿,他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混呢!” 这个季无谢,有他在,做起事情来总归是束手束脚的,不甚自在。 李虎心里正盘算着,忽的又想起一件事,“让你们抓的人呢?事情办妥了?” “本来……”几个人面面相觑,“本来是抓了的,谁知季少突然闯进来,把人给带走了。” 一听又是季无谢,李虎的愤怒阈值已然是达到极限,直接一脚踹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