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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药大部分时间,就是呆呆地望着窗外,饭也很少吃,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陆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忍了大半个月,终于憋不住这满肚子的火气,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儿子,你实话跟妈说,你这么不吃不喝的是不是因为江䎃梨出轨!” 听到江䎃梨的名字,陆京衡僵硬地转过头,诧异地看着陆母。 “䎃梨……出轨?” 他目光破碎,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陆母一看,更心疼了。 “儿啊,你不用瞒着妈妈,妈都亲眼看见了,她在那家中医馆当大夫,还跟个投机倒把的小商贩勾搭在一起,不清不楚。” “妈知道你心里难受,你不用忍着,有什么话你都跟妈说呀!” 听着陆母的话,陆京衡涣散的目光逐渐清明,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莫大的喜悦,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狂跳。 他的脸上也不自觉浮现出了失而复得的狂喜。 陆母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刚想说话,陆京衡就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 “妈,你见过䎃梨?她在哪儿?快带我去见她!” 第13章 这天一大早。 陆母就叫司机开车,跟陆京衡一起来到了中医馆外。 路上,陆母也听陆京衡说了来龙去脉,一时间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她羞愧地低着头,握着陆京衡的手,几度欲言又止,却还是开口劝导。 “没事的儿子,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了,虽然……唉,你这事干得确实缺德,有话就好好说吧。” 陆母象征性地拍了拍陆京衡的手,说完就把头扭到了,双手合十,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 江䎃梨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陆京衡视线中,她看起来没什么变化,还和以前一样。 她笑着和路过的每一人打招呼,温暖和煦的样子,也感染了陆京衡,他唇边不自觉勾起一抹微笑。 “原来……她离开我,那么讨人喜欢。” 陆京衡手指扒在车窗上,专注地望着她的一举一动,满眼眷恋,低声呢喃。 忽然,江䎃梨的视线看了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相隔的车窗好似凭空消失,陆京衡激动得心跳都停了。 只是那么一眼,江䎃梨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她快步走进医馆,再没出来。6 陆京衡僵直的脊背瞬间松懈,他倚靠在车后座上,双手搭在膝头,蹭掉了掌心的薄汗。 中医馆刚开门不一会儿,门外就排起了长队。 陆母皱眉打量这长长的队伍,不由得皱眉,拍拍司机肩膀:“老吴,你下去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老吴闻声而动,开门下车,还和队伍里的大爷大妈闲聊了两句,这才小跑着回到车上。 “夫人,这些人都是排队治病的患者,都是等着江大夫看诊的。” 陆母皱着眉头,看不出喜怒,只说了一句:“她还挺忙的。” 说罢,她转头看向陆京衡,只见他一瞬不瞬地望着车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儿子,妈看她好像也有两把刷子,要不我托人给她弄到首都医院去?专门照顾你。” 闻言,陆京衡眉头皱起,刚要拒绝,车窗外就响起一阵“邦邦邦”的敲打声。 看着窗外皮衣、墨镜、半长卷发的年轻男人,陆母还没来得及说话,陆京衡就已经打开了车窗。 魏青挥挥手,中指勾了下墨镜,举起两只手上的锦旗,热情微笑。 “不好意思打扰啦,请问你们知道‘医者仁心,妙手回春,天仙下凡,医貌双绝’的江大夫,江䎃梨在哪儿吗?我要给她送锦旗,找不到她了。” 说话间,他已经将车里的情形打量了个透彻。 见陆京衡皱眉不说话,眼神复杂,他挑了挑眉,把墨镜推了回去。 “看来你们不知道,不过没关系,还是谢谢你们。” 说完,他高举手臂,继续往医馆走。 两面红底烫金的锦旗迎风招摇,惹得认识魏青的患者、家属一顿发笑。 “哟!这‘天仙下凡,医貌双绝’的,可真是把江大夫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啊!” “你小子,别是要追江大夫吧!谈恋爱可以,要是结婚,你得嫁到首都来!” 大家伙排队无聊,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地打趣魏青,他不急也不恼,就举着锦旗站在队伍旁边聊天,余光时不时打量后面的陆京衡,神情难免得意。 “嫁!只要她要我,我回家连夜把祖产搬到首都来!” 第14章 听着不远处的欢笑,陆京衡搭在膝头的双手松了又紧。 陆母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 “刚才那小伙子就是之前和江䎃梨在一起的人……依我看,你们反正已经批了离婚证了,要不你干脆……放下她吧?” 陆母试探着问陆京衡,而后者的眼神,紧紧盯着中医馆堂中接诊的江䎃梨,他双拳紧握,用力得有些颤抖,并没有看自己的母亲,而是喉结滚动,沉声道:“不行。” “我还没领离婚证,我们就不算离婚。” “我不会跟她离婚的。” 他这话说得很轻,不知道是在告诫陆母打消念头,还是在有意识地欺骗自己江䎃梨没有跟他离婚。 终于,就在魏青聊了一路准备进门的时候,陆京衡推开车门迈下了车。 只一眼,江䎃梨就看到了他。 视线交汇的瞬间,她的笔尖搁置在纸上,钢笔晕出一点圆润的墨迹。 陆京衡,他没死,他还活着。 她不自觉地绷紧唇角,沉着脸,有些出神,脑中的念头一闪即逝,心底某一处却平静下来。 活着就好。 诊台前的患者看看她,又看看停滞的药房,不由问道:“江大夫,我还有什么其他的毛病吗?”3 江䎃梨回过神,笑着摇摇头:“你只是气血亏虚,这些药抓回去按时喝,没什么大问题。” 送走了这位患者,江䎃梨深吸一口气,将思绪从陆京衡身上移开。 她告诉自己,江䎃梨,你们已经离婚了,无论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都与你无关。 你已经有的新的生活,何必困于过去呢? 新生不易,江䎃梨,向前看吧。 她整理好心情,又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了工作中。 陆京衡的心慢慢冷了下来。 他很确信,江䎃梨看到他了,但她并不在意,甚至不想看见他。 他垂下头,唇角溢出一抹苦笑,自嘲道:“这就是……风水轮流转吗?” 曾经,他因为种种误会对江䎃梨不屑一顾、懒得搭理,而现在,这些东西就像回旋镖一样,在三年之后统统扎在了他身上。 魏青站在他俩中间,左看看右看看,随即嗤笑一声,迈步上前,正好挡住陆京衡的视线。 一直在车上旁观全程的陆母终于忍不住急了。 她踩着高跟鞋下车,抓起陆京衡的手臂就要把他带回车里,她皱着眉,看起来愤怒极了。 “儿子,我们走,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是不会承认她是陆家儿媳的!” 陆京衡的腿有些跛,被她拉扯得一个趔趄,却还是甩开了她的手。 “妈,我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事情能处理好。” 陆京衡的声音有些无奈,迫于亲情,他也无法把话说得太重。 可他从小到大,生命中无不充斥着这种控制。 小的时候,陆父在战场上常年不在家,陆母就把他当成了唯一的精神寄托,事无巨细,都要亲力亲为,从不问他的意愿,就帮他做好了每一个决定。 因为不想再担惊受怕,就不让他参军,篡改他的志愿,甚至托关系撤销他的申请。 去那么远的军区,实在是一种对家庭的逃离。 在战场上,他可以是一个侦察兵,是一个前锋,是一个营长,可那都是他,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