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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秒不差,却是不同的答案,秦商更疑惑了。
霆聿意味不明瞥姜听商,“我母亲提过她。” 秦商一心扑在竞标上,有一丁点儿风吹草动控制不住的兴奋,“周夫人很喜欢姜听商。” “是很喜欢。”霆聿往电梯的方向走。 秦商紧随其后,高管专用电梯已经上到2楼,16层到顶,霆聿没有等下一部,而是乘坐员工电梯。 一大群员工在里面,去8楼食堂。 秦商护在姜听商的左后方,替她挡住拥挤,霆聿站在右前方,员工纷纷和他打招呼,可没一个人敢开玩笑。 打过招呼,噤若寒蝉。 上至董事,下至员工,几乎都畏惧他。 电梯在5楼停了一次,有员工下去,挤出的瞬间,姜听商感觉皮肤一凉,她低头,是霆聿的腕表蹭了她一下,彼时他手背粘着她的胳膊。 姜听商眉骨一跳,悄悄掀眼皮。 霆聿若无其事,侧着身。 他下颌淡淡的青色底,眼尾没有细纹,大约是不爱笑的缘故,周家男人不显老,周淮康也比实际年龄年轻个七八岁,姜听商在新闻上看到周淮康的镜头,总是精神矍铄。 家族遗传的好基因。 顶楼的走廊墙壁上挂着北航集团所有高管的简介,总工程师一共有三位,霆聿居中,是唯一一位三十五岁以下的常务董事。 履历业绩罗列了一长串:物流货机零件的主设计师,民航机型开发组的组长,大型软件工程的创始人。 姜听商一言不发,攥着资料夹。 霆聿的办公室在尽头,宽大的落地玻璃罩了一扇百叶窗,他拉开办公椅,解了一粒西装扣,开始签文件。 再寻常不过的动作,他做,格外有味道。 是一股有辨识度的,张力的磁性。 “坐。” 秦商坐在他对面,“09年北航集团和万利合作过。” 他签署着手头的加急文件,像听了,又像没听。 “合作了五年半,我们万利制造零件的质量绝对信得过。”秦商小心翼翼套近乎。 “我17年才任职。” 言下之意,09年之前的厂家是上一任总工程师的合作方,与他无关。 不买账。 秦商忍住尴尬,“方便请您吃饭吗?” “最近忙,有话在这里说。” 一锤定音。 秦商扭头,朝姜听商眨巴眼。 她硬着头皮走过去,一边递上资料一边介绍公司的情况,“万利有流动资金一千八百万,两个工厂,员工一百七十人,生产零件的高级技术员...” “投标了吗?”霆聿直接打断她。 “投了。” “等董事会的评估结果。”他公事公办的口吻。 姜听商再次陷入一言不发。 霆聿什么性子,万利不清楚,她太清楚了。 就算女朋友、老丈人轮番求他开绿灯,他未必答应。 何况她。 什么关系都不是。 霆聿最反感这个。 “周总工,十分钟到了。”秘书敲门提醒。 秦商无奈,霆聿这一关是撬不松动了,凭实力竞标,万利不占优势。 注定要陪跑。 “周总工,告辞了。” 秦商先出去,姜听商正要跟上,霆聿喊她,“有其他事吗。” 她一愣,“没有。” 霆聿抬起头,慢慢吐出四个字,“只为竞标?” 姜听商嗯,“你要不要再看看万利的具体...” “放下。”他又打断,眼底虽然平静得无波无澜,可语气不大好。 姜听商也不知道哪里招惹他了。 她将资料夹放在办公桌,霆聿目光随着她,“招标有公开的流程,少动歪脑筋,你在实习公司就学会这套人情交际了?” 姜听商没出声。 他收拾桌上的文件,摘下大衣,“我下午去外地,一起下楼。” 霆聿为期一周的出差,处理分公司业务。 到达一楼,秦商的车在,人不在。 姜听商打开微信,他发了消息,去隔壁底商的便利店了。 “小禧长高了啊,有1米65了吧?” 突如其来的点名,姜听商转过身,“胡伯伯。” 这位胡伯伯是霆聿的老师,航空领域的专家,领国家津贴的,现在是北航集团的特聘研究员。 霆聿22岁进入北航担任工程师就是他举荐的。 “她最多1米6。”霆聿打量姜听商。 “1米64.3。”她一字一顿纠正。 霆聿笑,“是吗?长得挺高。” 胡伯伯感慨岁月匆匆不饶人,“我记得小禧14岁时又矮又瘦的,如今出落成水灵的大姑娘了,京臣,你也而立之年了。” 霆聿没表情,更没搭腔。 秦商这时从大门外跑进来,买了一瓶牛奶,藏在棉服的口袋里暖着,“你爱喝的红枣口味。” 他一直追姜听商,追了一年了。 姜听商心里有数。 秦商这人不坏,地主家的傻儿子,再喜欢她也没动手动脚,部门员工经常在酒桌上谈合同,难免遇到不三不四的客户,他亲自通知“男人婆”经理,尽量别安排姜听商去应酬。 姜听商不讨厌他。 但没给过他回应。 “我不喝。”姜听商没接。 秘书拎着行李箱下来,霆聿和胡伯伯道完别,阔步走出大堂。 秦商拿着那瓶奶和姜听商推来推去,姜听商快烦了,霆聿的司机在台阶下叫她,“程小姐,周总工请您上车。” “坐周总工的车?”秦商诧异了。 这可是红旗L9,普通人摸一下的命都没有,包括上亿资产的秦家,妄想买红旗L9,也是可望不可及。 司机不理会秦商,只盯着姜听商。 她始终没动。 车窗降下,霆聿脸上是官方的浅笑,一种上位者的碾压,“秦公子,我在审核万利的竞标书,需要员工讲解。” 秦商以为柳暗花明有了希望,激动催促着姜听商。 她没办法,绕到副驾驶,和霆聿一前一后。 “程小姐,您坐后面。”司机在驾驶位示意她。 姜听商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后座的男人,他膝盖上摆着万利的资料,似乎真的打算给万利一个争取的机会。 她下车,坐进后座。 刚坐稳,霆聿开口,“你如果想嫁叶家,在外面注意分寸,叶家眼里不揉沙子。” 姜听商偏头看窗外,“我和秦商私下没接触。” 霆聿沉默着,气氛压抑得过度。 车驶过东江大桥,霆聿的手机屏幕亮了。 来显是女人的名字。 关靓。 姜听商模糊记得她声音,霆聿在名园相亲的姑娘。 “你能接我一趟吗?我在妇产科医院。” 车厢安静,手机的音量又大,姜听商听得一清二楚。 妇产科医院。 男女之间很微妙的场所。 估计是霆聿见面之后不温不火的,太吊胃口了,女人添一把火,试图最快拿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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