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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yu 2024-11-12 08:54:14 1

三分钟后,缠绕在周淮安纽扣上的头发,终于被毫发无损地取了下来。

焦霖长舒一口气,“还是头一次做卷发,没想到会被勾住。”

周淮安眸色冷然,魂像是被勾走了,只搪塞地回答了一个“嗯”字。

焦霖知他心不在焉,“刚才她在偷偷看我们。”

周淮安:“我知道。”军营里的长期训练,使得他耳聪目明。一开始靠近的时候,他就从反光镜里看见了。

当然也看见了她受伤的神情。

他摸了摸裤兜,摸出一支烟。

打火机点燃,顷刻,烟雾缭绕。

尼古丁会麻痹,也会安慰他那颗无处安放的心。

焦霖能透过那层叠的烟雾,看透他眼底的受伤。

傍晚,将焦霖送回住处,周淮安一个人去了父母的墓地。他久久伫立,寂然无声。

直到身后有一道“嗒嗒”声传来。

“不是别让你跟着?”

“是我。”

不耐烦的眸子里涌进一抹不知所措和惊艳。

沈静初一身黑色丝绒吊带裙,外面一层披肩,风吹起她的卷发,带来一股香风。

风情万种,不外如是。

但下一秒,他的目光就变得冷漠,“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些年我一直来看万姨,又不是为了你。”面对他的敌意,沈静初不再妥协让步。

周淮安怔住,随即,恼羞成怒,“上次你就是为了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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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不算。”

周淮安又是一怔。

当初面对15岁的他时,沈静初也是这样惯会耍赖。

“你还真是厚颜无耻。”他冷冷掀唇,满眼讽刺。

他指控她,“你既然已经决定和祁斯礼结婚,为什么还要哄骗我?”

沈静初顿了顿,苦涩一笑。

想说什么,最终却是归于沉默,她只道:“感情这种事,谁能说的明白?”

音落,眼神又黯淡几分,“你与焦霖情投意合,还没有恭喜你们。”

周淮安笑得极冷,“只要不爱上你,你自然会觉庆幸。”

第23章

沈静初更是讶异。

别人不知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周淮安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军人,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了兴中医药的总裁?还有焦霖,部队在编的女医生,怎么会成为医药代表?

沈静初一瞬间面白如纸。

周淮安转身欲走,被沈静初叫住。

“感谢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

背对着她的身躯僵硬,嗓音却冷邦邦的,像是在冰窖里冻硬的石头。

“姐姐结婚,弟弟理应到场。”

沈静初等他的背影彻底消失,才眨了眨干涩的眼角。

她屈身,蹲在万姨墓碑前,“淮安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如果不能给他幸福,也许放手才是对的,对吗万姨?”

墓碑无声,黑夜里,一切都静寂的可怕,只有几缕风,偶尔穿过她的指尖和发梢,像是一切都变得幽微。

沈静初的婚礼全城瞩目。

有订婚纪录片做铺垫,全城名流尽皆到访,送上美酒贺礼。

价值千万的古董字画有价无市的百年陈酿,还有还未到岸的国外豪车。

这结婚礼金,大气地让人咂舌。

焦霖送的则是一批低价售出的医疗设备。

她挽着周淮安的手臂,好奇道:“你说,这笔钱洗的得完吗?”

周淮安答得漫不经心,“也许吧。”

他的目光落在沈静初脸上,她穿的正是婚礼纪录片里那套,仙姿玉质,婉约动人。

洁白的头纱遮住她的面容,因而更显得神秘如仙女。

她挽着祁斯礼的手,从他的身侧路过,唇角含笑,杏眼含春。

正如利箭每次插入胸口的感受,如今只是又经历了一次而已。

他苦笑,心脏在滴滴答答流血。

耳边却传来焦霖的警告,“我们马上要配合实施抓捕行动,你不要心慈手软,小心坏事。”

周淮安肃着张脸,“知道。”

他看向沈静初的眼,多了几分悲悯。

她那么爱祁斯礼,知道他的真面目吗?一个谋财害命恶意敛财的集团公子哥,娶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名正言顺地洗钱!

“我去一下洗手间。”他松了松脖颈的领带,压抑住烦躁道。

焦霖没多想,“快去快回。”

沈静安没想到,会在去换礼服的路上,被周淮安掳去隔壁房间。

他将她的双手手腕扣在掌心,炽热的吻铺天盖地落在她姣好的面颊上。

沈静初瞳孔收缩,“淮安......”

“别嫁给他好不好?”周淮安抵住她的额头,里面有一汪深情可让人溺毙其中。

沈静初顿了顿,随即躲开他视线,薄粉色脸颊氤氲了一层怒意,“放开,今天是我和祁斯礼的婚礼,你不要胡闹!”

高跟鞋尖锐的鞋跟重重踩在他脚上。

周淮安吃痛,松开她的手。

沈静初趁机逃脱,眼神闪躲,“尽快回场地吧,斯礼看见我们不在会怀疑的。你也不想焦霖伤心,对不对?”

说完,她理了理微皱的婚纱,又补好口红,还周到地递出一张手帕,“擦擦吧。”

第24章

沈静初离开了。

手帕却在空中飘了飘,随后落在地上。

周淮安眼眶泛红,拳头捶向墙壁,低吼一声。

等他返场,祁斯礼已经在和沈静初交换戒指。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眼中再无旁人。

焦霖一眼看出他的狼狈,叹口气道:“有些事,是命中注定。”

周淮安面色沉冷如一尊雕像,唯有眼底一点悲伤,浓得化不开。

“现在,请新郎亲吻新娘”的话音才落,一众武警就涌了进来。

现场尊贵的宾客如惊弓之鸟,四处弹开,场面一度混乱到无可救药。

擒贼先擒王。

武警的枪已经对准祁斯礼的脑袋。

周淮安在嘈杂中搜寻那道身影,却见一把水果刀,就架在沈静初的脖子上。

他浑身的血都停止了流动。

“你们敢动我,我就拉着她一块陪葬。”祁斯礼冷冷勾唇,睨着周淮安。

周淮安此刻手里也有一把枪,同样指着祁斯礼的脑袋。

他冷笑,“原来你是来要我的命的?”

“可惜你舍不得你姐姐吧?”

“眼睁睁看着她死掉的滋味,是不是很爽?”

刀子离大动脉只有一层肉皮的距离。

沈静初却面带笑容,与祁斯礼对视,“祁家害了那么多人,就算陪葬我一个,能把你们扳倒,我也觉得很值。”

这一瞬,他在她的眼底看到疯狂。

手上施加的力道松了松。

沈静初忽然提声,“不用管我,如果他敢反抗,你们尽管开枪。”

她始终没敢望向周淮安。

直到那道冷冽的声音毫无一丝留恋地响起,“作为罪犯的妻子,手上怕也不是干净的吧?”

“何必因小失大?”

沈静初心口酸涩,大概周淮安早就恨透她了吧?

所以这时候,才会毫不犹豫地把她推出去。

不过没关系,只要能送祁斯礼去见阎王,她又有什么遗憾的?

想着,她又把自己的脖颈往前一送,就立刻有鲜血涌出来。

祁斯礼瞳孔微张,不掩愕然,“你真是个疯子。”

“疯子才能送你这个法外狂徒进地狱。”她嘴角噙着冷笑。

转眸看见僵持的局面,她笑得灿烂,“这种情况下,你如果自首,说不定还会从轻量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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