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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hua 2024-11-12 20:21:00 1
青梅难哄竹马折腰日日宠(虞念秋裴怀瑾)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青梅难哄竹马折腰日日宠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列表(虞念秋裴怀瑾)  会稽的冬日,偶尔见到雪子便是极冷的时候了。
  西北方向,大雪纷飞。
  马蹄踏过厚厚的积雪,地上开了一串透亮的梅花。
  自长安向越州,一去三千七百二十里。
  季庭礼披着灰色大氅,迎着风雪骑在马上。
  身后跟着一行车队,每辆车上都是数个沉重的黑箱子。
  此时正值冬季,各地折冲府皆在练兵,朝廷新拨了一批武器盔甲给各地方,须有人押送。
  快到年关,有冰天雪地的,谁也不愿意做此事,被抽到的人都哭丧着脸。
  季庭礼主动领了差事要去越州折冲府。
  季母听说了此事,气得拍桌子:
  “这不肖子!领什么差事,分明就是去见那丫头。”
  季庭礼只平静道:“儿如今是右武卫中侯,只是完成分内之事。”
  临出发前,季庭礼问家奴成大:
  “按照往年惯例,将给虞家的年礼备一份,这次我亲自送过去。”
  “二郎?”成大一头雾水,“自虞家离开京城,娘子就不曾吩咐我们给虞家备礼了。”
  “这几年都不曾送过?” 季庭礼脸色如沉沉云翳。
  成大摸摸后脑勺:“不曾啊,这几年都未去过会稽。”
  季庭礼沉默了片刻,忽然又问:
  “那虞家伯父伯母去世,可曾遣人去吊唁?”
  成大勾着脖子,脑袋都快埋进前胸了:“不曾。”
  冬日萧索。
  季庭礼有些无力地闭眼。
  他一直以为内宅人情之事不必他操心,现在有母亲,将来有妻子打理。
  他只需一心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与虞家的婚事,无需担忧,到了年纪便水到渠成。
  虞念秋以前写给他的信,他每一封都看了。
  但母亲时常教导他莫要为儿女情长之事分心,若是耽误仕途,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父亲。
  他一封都没有回过。
  直到有一日,他发觉虞念秋再不给他写信了。
  他只当她失去双亲后情绪低落。
  如今才知,原来母亲早就将事情做绝。
  “拿着这个,按虞家在长安时那般去备礼。”季庭礼从怀中拿出一块金子,抛在成大手里。
  成大接住这烫手的金子:“那娘子那边……”
  季庭礼:“按我的意思办,阿娘那边,我自会说清。”
  从长安出发那日,季庭礼除了押送军需物资外,还额外带了一箱子礼物。
  沉甸甸的,压得木板吱呀作响。
  这后面还跟了匹马和几辆车。
  只是后边的几人打扮明显不是军中之人,尤其是骑在马背的少年,襕衫白裘,文雅清贵。
  “季中侯,有劳。”少年下马,眉眼间自生一股灵气。
  薛震,年十五。
  其父乃三品太常卿,两岁丧父,九岁袭爵,十一岁入弘文馆。
  自小聪慧伶俐,多次受圣人褒奖。
  季庭礼早已听闻过薛震的名声,但见到其人还是第一次。
  因薛震要去会稽访学,上头担心薛震安全,特意让薛震同季庭礼一起出发,路上有个照应。
  故而季庭礼还多了个潜在任务——保护薛震的安全。
  季庭礼倒是不介意这个,他顾虑的是薛震一介文人,会拖慢行程:
  “薛郎君不必多礼,此去路远,行程颇赶,有照顾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薛震翻身上马,衣袂划出一道浅影:
  “无妨,某不敢误军需押送。”
  语气听着谦和,眼神中却隐含一股傲气。
  接下来的路程里,薛震用行动证明了他的话。
  无论速度快慢,薛震和他带着的几人都能很好地配合跟上,没有半句抱怨。
  季庭礼对薛震颇为刮目。
  到了路程后半段,两人熟悉了一些,路上偶尔也会交谈。
  茫茫雪野,吐出的字眼顷刻就被风吹散。
  季庭礼粗粝的手掌牢牢握着缰绳:“薛郎君为何不开春后再去越州?”
  薛震与季庭礼并驱:“某有故友在会稽,前段时日听闻因僚人作乱而受惊,因此早些去看望。”
  “会稽有僚人作乱?”季庭礼眉峰骤起。
  “有僚人自西南流窜至越州,幸亏官府及时缉拿。”
  薛震说到此处,眼底也划过一丝深沉,随后转移了话题,
  “季中侯为何要主动领此差事去越州?”
  季庭礼正开口欲答。
  东北方向忽然传出马匹嘶鸣和尖叫声。
  季庭礼等人循声望去,见一群人正激烈打斗。
  “救命啊!!!”
  “盗匪杀人了!”
  “你们不要命了,敢劫侯家的马车?!”
  “……”
  一批蒙面灰衣人个个手持长刀,拦截对面的车队。
  一刀劈下,血花四溅!
  被劫的那方人仰马翻,仓皇抵抗。
  有两个受伤的家仆护着一个锦衣华裳的女子突出重围,向着季庭礼的方向奔来。
  “壮士,救命!有盗匪!”
  季庭礼带着几个人驱马向前,查看情况。
  还未等双方汇合,两个家仆就被追上的盗匪砍杀。
  唯有那锦衣女子头也不回地往这边跑,脸色惨白地大喊:
  “我乃侯君集之女侯仙儿!壮士救我,定有重谢!”
  季庭礼闻言,两腿狠夹马腹,加快速度。
  朝中谁人不知侯君集?吏部尚书陈国公,权倾朝野。
  侯仙儿跑得甚是狼狈。
  高髻被砍散了一半,脸上的妆容被泪水和雪花糊成一团,身上溅了血,脚下的鞋子也跑掉了一只。
  自生下来,她这辈子就没这么狼狈过。
  侯仙儿一边跑一边哭喊。
  脑子想的都是让父亲将这帮盗匪碎尸万段。
  然后再让眼前这群看见过她丑态的人,永远别进长安。
  再然后……侯仙儿脚下一崴,身子往脏污的雪水中倒下。
  身后的盗匪已经追上来,举起的刀锋闪过寒芒。
  侯仙儿瑟缩着闭眼,却忽然感到身子一轻,腰间被有力地托起。
  她被抱上了马背。
  被抱进一个挺阔坚硬的胸膛前。
  风声、刀击声、马蹄声交错在耳边。
  侯仙儿掀起眼皮,一张丰神俊朗的脸映入眼波。
  五官坚毅,目光冷傲。
  季庭礼手起刀落之间,两个盗匪喉间被划出一道血口。
  鲜血喷溅,染红了空中的雪花。
  雪花朵朵成梅,开在侯仙儿的额间,凉得她声音发颤:
  “你是谁?”
  “在下右武卫中侯季庭礼。”
  厮杀的血迹蔓延了一路。
  血迹的尽头,年轻的男子拥着女子坐在高头大马之上。
  女子泪水涟涟,埋在男子胸前。
  一颗心跳得快要从怀里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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