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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心疼。”

　　纪钊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直接开口，让魏云歌心中一颤。

　　原来被人关心和心疼，是这样好的感觉。

　　她心中温暖了一瞬，露出一个笑，低声道：“没事的，已经不疼了。”

　　纪钊没回答，只三下五除二为她上了药，又贴了纱布，用头发将伤口处遮掩好。

　　才站到她身前，倚着桌子，犹豫了片刻，问：“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不在西藏养好了再回来？”

　　魏云歌抿了抿唇，说：“我怕政策有变，想……”

　　话没说完，就被纪钊打断：“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眼眸沉沉，望着魏云歌的眼眸认真而深邃：“你不是为了喜欢的人才留在西藏的吗？怎么……”

　　魏云歌心颤了颤，意识到他问的是汉尼扎布。

　　再次响起这个熟悉的名字，她心中滋味复杂。

　　酸涩，难受，惆怅在心间回荡，却唯独没有不舍。

　　微风吹过，她突然想到踏上回程的车前，从草原吹来的，那股寂寥的风。

　　吹散所有的难堪与委屈，也将那股爱意散入青云。

　　魏云歌轻笑了一声：“他有喜欢的人了。”

　　她抬眸看向纪钊，笑容洒脱而释然，眸中满是平静。

　　“我也不喜欢他了，所以想回家，追求我自己的幸福了。”

　　纪钊定定看着她，良久，才弯唇一笑：“回来就好。”

　　他眉目舒展，暖黄的灯光映在他眸间，仿佛一泓温暖清泉，融化人的心。

　　魏云歌看着他舒朗的笑容，也弯了弯唇角，笑得轻松。

　　“是啊，回来就好。”

第14章

　　日子清闲，就过得快，不知不觉就过去七天。

　　魏云歌的伤已经全好了，林母也照常上课。

　　她也给林父打去了电话，让他放心工作，不着急回来。

　　魏云歌坐在院中，感受着悠悠阳光洒在身上，带来些许暖意，心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她思绪翻飞，想到昨晚吃饭时，母亲提起的话题。

　　“陈阿姨家的孩子去年返乡，参加高考，考上了大学，你有没有想法？”

　　高考……大学……

　　魏云歌心不可抑制地多跳了一下。

　　她当然有想法。

　　甚至在决定回乡的时候，魏云歌就已经做好了规划。

　　她这次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参加高考，弥补高中毕业后没法高考只能插队下乡的遗憾。

　　这几天她除了在家陪林母，也没闲着，不仅把高中的书都拿了出来复习。

　　还去附近书店逛了逛，预定了一些热门的参考资料和卷子。

　　——陈老板说的那批卷子已经到了吧？

　　魏云歌突然想起，立刻起了身准备出门。2

　　就听见大门一响，纪钊回来了，手里正拎着她订购的那套卷子。

　　“路过陈老板的书店，听到这是你订的书，就顺手拿过来了。”

　　魏云歌一愣，看着神色如常，将书放在桌上的纪钊，忍不住笑了。

　　纪钊莫名，歪头看她，眼眸奇怪，问：“怎么了？”

　　魏云歌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笑着拿起那套卷子，翻了翻，话语含笑：“就是觉得，每次你都能带着我需要的东西出现，好像……”

　　她想了想，定定看着纪钊，仿佛在找合适的措辞。

　　良久，才说：“好像是我的守护神一样。”

　　她话语含笑，眼眸如画般动人，让纪钊怔了一瞬，才骤然回神。

　　忍不住摇了摇头：“那有什么神，竟说傻话……”

　　纪钊看着她清澈眼眸，笑着说：“是因为我关心你，才会留意关于你的事，所以事事想在你前面。”

　　他话语如常，好像只是单纯的陈述，却足以让魏云歌动作一顿，心酸软成了一片。

　　是啊，世上是没有神明的，爱她的人自然会关心她的一切，事事为她思虑周全。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竟然现在才明白。

　　魏云歌心一颤，只觉自己之前实在有些傻得可笑。

　　轻笑了一声，扭头看着纪钊，郑重道：“谢谢哥。”

　　她没叫纪钊哥，而是像小时候一样，喊他“哥”。

　　纪钊眼眸一颤，没有多说，只是凑近，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这是哥该做的。”

　　就像小时候接她放学，陪她写作业，给她缝凉鞋带一样。

　　是“哥该做的。”

　　他温柔目光看向魏云歌，好像不止兄长的关切，又添了丝别的什么。

　　魏云歌愣了一瞬，不知为何，耳尖一红，移开了目光。

　　她小声嘟囔着：“别摸我头，我都长大了，不是小孩了……”

　　却不知她模样不像是不让摸头，反而像是在撒娇。

　　纪钊被逗笑，却没收手，而是变本加厉地捏上她的脸：“长大了怎么了，长再大也……”

　　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敲门声打断。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冰山般的冷冽。

　　“魏云歌。”

第15章

　　魏云歌心颤了一下。

　　她怔怔地循声望去，在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汉尼扎布。

　　他一如既往地身形挺拔，一身藏青的藏袍，耳边的绿松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格格不入，却又诡异地和谐。

　　“贡巴……营长，你怎么来了？”

　　魏云歌愣了半晌，才回神开口。

　　用语礼貌又疏离，仿佛是在提醒他，他们已经没了关系。

　　这话落入汉尼扎布耳中，却让他心中一颤，忍不住皱起了眉，直接了当道：“我来找你。”

　　他眼眸一凛，看着魏云歌，认真道：“卓玛是我姐姐。”

　　魏云歌一怔，就对上他恳切坚定的眼眸：“也只会是我姐姐。”

　　“我不喜欢她。”

　　他话说得如此清楚，生怕魏云歌误会。

　　甚至说完就紧紧盯着她，好像在等她的回应。

　　魏云歌看着他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清楚。

　　汉尼扎布知道自己误会了他和卓玛的关系，所以千里迢迢追来解释。3

　　可是——魏云歌轻轻摇了摇头，看着他的眼眸清澈诚挚，像是在讨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你喜不喜欢卓玛，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直视汉尼扎布阴沉的眼眸，说出的话像是在汉尼扎布心口戳刀。

　　许是离开西藏时的那阵风，将她心中的苦闷彻底吹散。

　　魏云歌看着汉尼扎布皱紧的眉头和不可置信的模样，心中掀不起半点涟漪。

　　只觉洒脱。

　　过去那五年，她给了汉尼扎布无数次机会回应她的心意。

　　甚至在回乡那一天，她也等到了最后一刻。

　　却只等来一句轻飘飘的“你自己回去吧”。

　　这让她如何不绝望。

　　魏云歌静静看着汉尼扎布，想从那张冷峻的面孔上看到当年让自己一见倾心的影子。

　　……没有。

　　她细细看去，全是五年来他辜负自己真心的模样。

　　魏云歌笑容释然，轻声道：“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她说完，就想送客，却听见汉尼扎布低沉的声音。

　　“对不起。”汉尼扎布看向魏云歌，冰霜般的眼眸中罕见生出一丝愧疚。

　　“我知道你还在怨我，可……”

　　话没说完，魏云歌就皱眉打断：“我没有怨你。”

　　“我追了你五年，是我心甘情愿，没什么可怨的。”

　　她抿了抿唇，看着汉尼扎布还是不明白的模样，直接了当道：“我不想追你了。”

　　魏云歌看着汉尼扎布，话语决绝。

　　“因为我不喜欢你了。”

　　话音落地，只见面前藏袍男人浑身一颤，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空白。

　　不是气话，也不是怨他，而是干脆利落地一句“不喜欢”。

　　汉尼扎布在与魏云歌分开的这七天间预想了无数重逢后的结局，却没想到她会如此决绝。

　　他心中酸涩，好像被一只大手攥住，痛蔓延四肢百骸。

　　良久，才怔怔开口，颤抖着开口：“怎么会……”

　　汉尼扎布不能接受这个理由。

　　他压下心中酸痛，满怀期待地望向魏云歌，还想说什么。

　　却只触到她冰冷的目光：“上海才是我的家。”

第16章

　　汉尼扎布心中更沉，下意识要说什么，却见魏云歌扭头对身旁男人说了什么。

　　说完就进了屋。

　　汉尼扎布本能地要追，却一只大手拦住。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意秋不想见你。”

　　男人眼眸沉沉，凌冽气势遮天盖地地对准汉尼扎布。

　　汉尼扎布想到刚才他和魏云歌亲密的模样，心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