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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自己哭出来，警告王青云：“以后的月钱我会自己送过来，要是让我发现三娘身上有被虐待的痕迹，你休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不仅如此，我还会把三娘受的伤十倍百倍的还到你身上！” 心里憋着气，连安的语气颇狠，然而她的眼眶红得厉害，明显是要哭了，威慑力还是打了折扣。 没了吃饭的心思，连安直接坐马车回府。 刚从后门进去，便遇上梁迟玉。 他换了身小厮的衣服，明显是想偷溜出府。 看见连安，梁迟玉面色一沉，大步走到她面前问：“谁欺负你了？” 第42章 奴婢会永远忠于三少爷 “回三少爷，没人欺负奴婢。” “没受欺负你哭什么？” 梁迟玉并不相信连安的话，眼神凌厉的扫向随风，连安挡在随风面前，淡淡的说：“真的没有人欺负奴婢，是奴婢太久没见三娘，发现她衰老太多，有些难过。” 连安在马车上哭过，但下车前她已经平复了情绪，泪痕已干，只有是眼眶还红着。 梁迟玉没有深究，见连安没穿他那件大氅，让随风去马车上把大氅拿来，亲自给连安披上。 她穿着之前的下人衣裙，衣衫单薄，整个人也是单薄的，瞧着就可怜。 连安道了谢，小心的拎着大氅怕弄脏，又问梁迟玉：“三少爷是有什么急事要出门吗？” “本来有，现在没了。” 梁迟玉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连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好像是专门来找自己的。 约莫是因为演戏要演全套吧。 腊八之后便是年关，府上所有人都为了置办年货和年夜饭忙活起来，连安在执星院倒是落得清闲，院子里人手足，洒扫和剪窗花的活都不需要她干，连安便在闲暇之余做了几个福袋备着。 梁迟玉虽然还没有成婚，毕竟年龄摆在那儿了，若是碰到小辈登门拜访，也要打赏些物件儿图个好兆头。 这日午后，梁迟玉在看书，连安在做福袋，梁云岚送来账簿。  “那些图样很受欢迎，我让绣娘绣在绢帕上，又按照连安说的染上香味，这两个月铺子盈利不少呢。” 梁云岚很开心，不仅铺子的生意好起来，二夫人的病也好转了不少，年关近了，二老爷惧怕忠勇伯，在家里的时间也多起来。 连安看不懂账簿，也不觉得铺子里的盈利和自己有关系，把账簿递给梁迟玉后便去沏茶。 回来便看到梁云岚拿着自己做的福袋爱不释手。 福袋并不是什么罕见之物，但大都只是绣个福字或者元宝在上面，连安在福袋上绣的却是今年的生肖兔，兔子的形态并不一样，有的抱着元宝憨态可掬，有的捧着福字软萌可爱，针脚细密，活灵活现。 “这个好可爱啊，我要让店里绣娘也这么做。” 梁云岚满脑子都是商机，却遭到自家三哥的拒绝：“这是我院里的东西，谁允许你拿到店里去卖，放下！” 梁迟玉板着脸，一脸不悦。 梁云岚舍不得错失商机，试图劝说：“我自然不敢卖三哥屋里的东西，请连安姑娘另外画些图样给我也行。” “不行。” 梁迟玉态度坚决，梁云岚不好再劝，只能退而求其次：“既然三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那如果有人问起这个福袋，三哥能不能说是从我那铺子里买的？” 这两个月的绢帕虽然卖的多了些，但来铺子里做衣服的人并不多，还是要想办法多吸引些客人到铺子里才行。 梁迟玉没应声，翻看着手里的书，好像书里的内容格外吸引他。 梁云岚等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忙取下腕间的一只银镯子塞进连安手里：“这些日子辛苦姑娘了，这个你先拿着，以后我瞧见适合姑娘的再买来送你。” 镯子颇沉，足有好几两，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漂亮的不像话。 连安下意识的想推辞，梁迟玉幽幽道：“这是你靠自己的本事赚的，有什么不敢拿的？” 梁云岚笑着附和：“是呀，若不是三哥不肯放人，我都想重金聘你帮我镇店了。” 梁云岚的身份摆在那儿，不便抛头露面，束缚太多，到底不自在。 梁云岚随口一句玩笑在连安心底狠狠撞了一下。 她是签了死契进府的，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为自己赎身，摆脱不了低人一等的命运，所以别人欺她辱她，她只能一味的忍让退缩。 可是现在她靠自己得到了赏识，甚至有人觉得她可以管理一间铺子。 那她再努力些，是不是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如藤蔓疯长，占据了连安所有的心神，她听不到梁云岚后面又和梁迟玉说了什么，甚至连梁云岚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发现。 直到梁迟玉叫了她好几声，连安才回过神来。 “三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连安收起纷杂的思绪，凝神看着梁迟玉，心跳还是有些快，为了那偶然窥得的、尚且还遥不可及的自由。 梁迟玉好奇：“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他没看书了，正在看梁云岚送来的账簿，连安心念微动，试探着问：“奴婢最近识了不少字，能和三少爷一起看账簿吗？” 梁迟玉立刻明白她的意图，挑眉问：“你想学这个？” 连安顿时没了底气。 书和笔墨纸砚对寻常人家来说是很昂贵的东西，只有男子才能上学堂，便是世家小姐也只能请夫子到府里教习。 梁迟玉肯教她识字已经是很大的恩惠了，她还想学看账簿，委实有些贪心。 连安握紧拳头，指甲扎进肉里。 很疼。 三娘被打的画面浮现在脑海，连安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看着梁迟玉说：“奴婢想学，求三少爷教教奴婢。” 她想多学些本领，让自己变得更有价值，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护三娘。 屋里陷入死寂，梁迟玉迟迟不答，连安的心不住下坠。 她只是个通房丫鬟，对梁迟玉来说，她只需要乖顺听话、讨好他就够了，让她学会太多东西，养出野心反而会很麻烦。 沉默让时间变得漫长且煎熬，连安手心出了汗，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 若是梁迟玉因此生气把她赶出执星院，她将万劫不复。 压力像块无形的巨石压在连安身上，就在她忍不住想要跪下认错的时候，梁迟玉突然问：“孙涵修说我是故意把你留在别庄，把你送给他赔罪的，你怎么想？” 那夜在破庙发生的一切，梁迟玉都从孙涵修嘴里撬了出来。 这些日子他在弥补连安，也在观察她。 她的确胆小怯懦，却也坚韧聪明。 这样的人，不会看不出他和萧茗悠的关系。 连安额头的汗冒得更多，扑通一声跪下，坚定地说：“不管发生什么，奴婢会永远忠于三少爷。” 第43章 要学会取舍 连安的学习能力比梁迟玉想象中要强很多。 之前在内务处要做的事又多又杂，连安的记忆力被锻炼的很好，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学会用算盘，只是算法方面还不够熟悉，所以老是算错，但她改正的速度很快，用不了多久就能熟练。 她并不急于求成，怕被太多人知道惹来麻烦，白日仍做着自己的分内事，只在夜里做这些。 连安自己没有发现，在她拼命学习的日子，她的肩背越来越挺，眉眼也越来越坚定自信。 除夕这日，所有人都要跟忠勇伯一同入宫参加除夕宫宴，一大早，各院就忙活起来。 连安伺候梁迟玉穿戴整齐，又准备了两套干净衣服。 “外面在下雪，若是衣服打湿或者弄脏了，可以随时替换，奴婢还准备了一瓶解酒丸以备不时之需。” 除了这些，连安还备了不少有的没的，都让随风放到马车上了。 梁迟玉见她一脸担忧，有些想笑：“多少人想进宫参加宫宴都没有资格，你这是什么表情？” 连安勉力笑笑，最后帮梁迟玉整理了一次仪容：“奴婢第一次帮少爷准备参加宫宴的行头，怕会有思虑不周的地方，所以有点紧张。” “没什么好紧张的，他们看的从来都不是我穿什么戴什么，而是我爹手里握着多少兵马，又立下多少功劳，还有我这张脸。” 最后一句话若是别人说，多少有些自恋，但从梁迟玉口中说出，是事实。 便是没有过硬的家世，他也能靠着这张脸左右逢源。 时辰尚早，天还灰蒙蒙的一片，连安提着 |
